艾倫海走了以後我又回了學校,每天上完了課就會去陪艾爺爺,後來幹脆住在了艾家,第二年我的生日,艾爺爺為我舉辦了生日宴會,宴請了宗親全族,以及他們那一階層社會的人。我的人生由此接觸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圈子。
他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布,從那天開始,他多了一個孫女。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這對於我的未來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轉折。因為離開了校園之後,當昔日的同學都在投簡曆麵試,恨不得學位能修到哈佛去的時候,我填簡曆即使隻填一個名字,也可以跳過麵試這個程序,直接去人事見經理,甚至經理還要讓總經理出麵會晤接洽工作。臨了說一句,楚小姐隨時什麼時候來上班都可以,代我問艾老好。
這些原因導致我後來對上班失去了興趣,當然,不是對人生失去了興趣,隻是對不勞而獲,沒有任何關卡的工作處境失去了熱情。
這種生活隻維持了一年我就辭職了再也沒有去找過工作。然後開始去實現那個走過很多地方,看不同城鎮村莊的願望,在那之間我也不是整天無所事事,挑了個自由職業,美其名曰:自由作家。這一點並沒有依賴艾爺爺的權勢,因為無論是寫小說還是散文,我都從來沒有透露過一點半點我是哪位大人物的孫女兒。
這一點,我很喜歡筆名製度。楚夏這兩個字,已經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艾委員長的唯一法定繼承人了。
這些是很久以後的事,在那之前,我還沒有走出同學、學校的圈子的時候,我還是和艾米菲每天混在一起。
蘇遇被公司分派到國外深造去了,因為已經訂婚的緣故,大概是擔心異地戀會影響以後的感情,慕容媛媛也跟著一起去了國外。本來定在冬天一過就結婚的婚期,因為蘇遇工作的緣故,恰好趕在冬天就出國,婚期隻能推後,但事實上,結婚隻是一個形式,結不結婚他們都會在一起。
十二月過去,陽曆上算是二零一四年的一月,北京開始呈現雨雪天氣,之前一個月時不時下一場小雪,到現在已經雪花紛揚,到處白雪皚皚,看起來好像永遠不會停似的,就連中午陽光折射在雪層上,也絲毫不見融化的跡象。
那天中午,艾米菲下了課說要去圖書館看書,她說她決定了,還是得考研,不然畢業以後工作太難找。
我說,怎麼不考慮一下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說,我如果是蘇芷若,會毫不猶豫地致力於自己家的企業,把我爸的產業都收歸囊中,可問題是我不是她,我沒那麼大能耐,與其跑去和我爸抬頭不見低頭見,我還是做一隻奮鬥的小蝸牛吧,慢慢爬。
我說,也是啊,中午想吃什麼,給你帶。
她說,不用了,你不是要去監督韓總吃飯啊,我一會兒自己去食堂。
我罵了她一句好心當作驢肝肺後,出了校門,打車到韓航公司附近的廣場,然後給韓航發了一條信息。
因為他最近經常處於開會的狀態,我有事也不太敢打他的電話。
他十分鍾不到就下來了,從後麵拍我的肩,我把包裏的一張卡給了他,“名屋的大門房卡,防盜密碼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