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自不可能和皇族中人一道而行,她眸色不動,與君無道擦肩而過,步伐堅定步入雁蕩九曲之中。
待楚寧眾人身影淹沒在魔障中之後,君無道身後才走上一人,低聲在他耳畔說道:“太子,為何不留下那名女子?”
君無道未語,淡漠的掃了那人一眼。
隻一眼,便叫那人噤若寒蟬,顫聲解釋道:“臣下隻是覺得若留下那女子,以後定可牽製住瘋人……”
“本太子要誅滅之人,何須一女子爾!”
……
雁蕩九曲之內,灌叢密林,平靜如死。此地平凡似凡塵,卻無人敢大意絲毫,眾修士唯朱子陽馬首是瞻,盡皆步行,無人敢禦空在這片凶土之上。
楚寧不知此地凶險,她見所有人都緊守心神,一副警惕不已的模樣。心中也慎重起來,步步謹慎。她以神識感知此地,依舊難得絲毫不詳之感,唯有在外時感受到了一股魔氣,但入內之後一切平靜無比,更無絲毫異常。
“前方便是乾宮曲,大家需謹守心神,小心警惕!”朱子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眾修士氣息一變,皆知前路凶險。
楚寧凝神墜在其後,感知著周圍的一切,眼前的景象也一點點開闊了起來,灌叢漸漸隱退,一條蜿蜒曲流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內。就在此時,楚寧突然察覺一絲不對勁,她警惕的看著身側一名中年修士,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目露癡呆之色,口中碎碎念不斷,似陷入了魔障之中。
刹那之間,就見他目露癲狂,似看到了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劍貫長虹,竟一劍捅向了前方那名修士的後心。
“殺!殺!殺!”
那瘋狂修士見血,臉上癲癇之色越甚,他放生狂笑滿臉殺意,如瘋如魔。
楚寧早在察覺不對的那一刻就抽身老遠,靜看事情變化。她一時摸不清狀況,但其餘修士皆是心思透亮,見那修士瘋魔,麵色都是一沉。
“他已陷入魔障,無法可救,速速斬滅!”朱子陽無情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其餘修士聞言竟是眼也不眨,劍氣蜂擁,快若山巔,竟有數人出手將那瘋癲修士圍殺在其中,血光飛濺,這名心動期修士眨眼間就化作血塊無數凋零在泥土之中。
楚寧心頭寒意漸泛,但見其他人都是見怪不怪,她眸子輕眯,方才動手中有幾人與那瘋癲修士穿著一般,顯然是同門,此刻屠戮對方之後卻是麵無悲色,一片稀鬆平常。
這便是仙門嗎?
楚寧心頭生出一種荒唐之感,卻見之前那被瘋癲道人捅了一記後涼的修士還有氣息,匍匐在地呻吟不斷。朱子陽依舊立於隊伍之前,並未回頭,聲音卻未斷絕。
“他身軀已沾染此處魔氣,定會淪為無間傀儡,不必留手!”
此音一落,又是一條性命斷絕。
兩名修士隕落,前行的腳步依舊不止,死去的這兩名修士皆是心動期,在眾修士中隻為中等。楚寧敏銳的發現,那些心動期至元嬰期的修士還好,但那二十餘名辟穀期的修士麵色卻是越發難看,她眉頭不禁一蹙,心道此地究竟有何凶險,為何她絲毫察覺不到。
前方已至於乾宮曲,朱子陽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卻見那曲水不過數丈,與修士來說不過一躍而起之遠。但所有人皆未行動,而那二十餘名辟穀期修士卻是麵色發白似預見了恐怖的未來,眼神中流露出倉惶之色。
“搭人筏,渡曲!”朱子陽的聲音此刻已如魔音。
楚寧沉默站在隊伍之中,眼見那數十名辟穀期修士麵色死灰的走上前去。他們三人為一伍,匍匐在地,互相執前人腳踝,形成一方人筏。楚寧心中一沉,嗅到一絲不詳味道。
她身旁修士相繼走上人筏,她心中不過片刻猶豫,便站了上去。與她同筏的乃九名心動中期修士,見她上前麵上都明顯一僵,在狹窄的空間內硬生生擠出一絲空間來。楚寧不為所動,全神迎接接下來將生之事,她倒要看看這乾宮曲中有何乾坤,這人筏到底又有何用處。
所有修士皆已歸位,那二十餘名淪為人筏的修士運轉修為,漸漸駛入乾宮曲中。
一入曲水,楚寧立刻察覺不對,她眼前的景物豁然一變,她猛地四顧看去,卻見周圍皆是一片汪洋黑水,不見回路不見彼岸。接連著那十幾名搭乘人筏的修士亦是不見蹤影,汪洋之上隻有他們這一艘人筏孤零零而來。
黑水平靜死寂,不知到底是前行還是滯留。明明這黑水上無風,但卻又滲人怵寒直透人心。
恐懼蔓延之時,楚寧腳下那名辟穀期修士身軀猛地一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