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序 他是王?(1 / 2)

此刻的大街上七彩斑斕,彩色燈籠照出的光芒仿若霓虹燈。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一張張愜意微紅的笑臉,個個衣著鮮豔。兩旁店肆招牌旗幟高高飄揚,紅牆綠瓦,宣示著這片土地的繁華盛世。不遠處的虹形石橋上一群壯漢舞起了長長的金龍,一躍一騰,活靈活現。

木辰三人也圍了上去,鼓聲雷動,聲聲鏗鏘有力。那條金光閃閃的飛龍隨著節奏變幻多樣,眾人拍手叫好。落梨衣也拍起雙手稱讚,笑容淹沒了小臉。木辰不經意地看見了,她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或許,從來沒有過。他多渴望她能夠一直這樣的笑著。木辰深深的迷住了,但他不是個可以被迷失的人,對於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可是有深刻的分界線,況且這裏人多雜亂,他的警惕更是強烈。

“梨衣,靜浣,我們該走了。”興致勃勃的樂趣就這樣被潑了一盆冷水下來。落梨衣倒是沒什麼,隻是靜浣依依不舍,往回走還不時地向後望去。木辰輕護著梨衣的肩頭,從熱鬧的人群裏走出來了,肩上的大手不舍的緩落下來,理了理她身上的衣裳。被落梨衣牽住手的靜浣看到這一幕,心裏不禁芳心蠢動,暗想:小姐和木辰公子真是般配,要是小姐成親的對象是木辰公子該多好啊!想到這裏,靜浣不禁猛搖了搖頭,怎麼可以有這種該死的想法的?

落梨衣看見了靜浣這般模樣,誤為她是看不到舞龍而氣悶,安慰道:“靜浣,若非不是我,你就可以看得精彩的舞龍表演了,你可以怪我的,隻是你不要生氣了。”

“不是的,小姐,不是這樣的。小姐對靜浣的好,靜浣心裏知道得清清楚楚的。”靜浣手忙腳亂的解釋道,總不能把心裏想的話給供出來。

“真的不許生悶氣。”落梨衣湊近她的耳邊說,靜浣連連點頭。

木辰在一旁看得輕輕發出了笑聲,道:“梨衣,你這般對靜浣,怎麼敢有男子對她動心啊!看來,今晚的相絲會靜浣可就錯過了姻緣了。”被他這麼一說,落梨衣恍然大悟,今兒是來給靜浣覓個好人家的,怎麼就把這事給攪亂了,忘了自己現在是一身男兒裝。身旁的靜浣聽到這番話害羞得跑開了,不顧落梨衣的叫喚,擠進了繁盛的街道行人裏。落梨衣心裏有些焦急,欲走開去尋她,卻被木辰挽住了小手,說:“這丫頭不會有事的,由她去了,況且跟你和我在一起,她又怎麼可以尋個如意郎君呢?”

這倒也是,畢竟落梨衣現在最大的心願是希望靜浣可以找個幸福的人家,相夫教子,活得自由,不必像她一樣。再者,靜浣嫁人了也就可以不用隨她去到那無法知悉的幽深蒼嵐王府。想到這,落梨衣不知覺的眉頭有些微蹙了,卻又很快的消失。但這一微細的變動怎能逃過他的眼睛,隻是假裝不知。

有些事既然無法為她做到,寧可沉默,靜靜守護在她的身邊。

黢靜的長街兩人安靜的走著,心中各懷心事。經過的些女子投來了癡迷的目光,但這一身的冷漠氣場讓她們望而止步。

暮然間。

“好香。”

一男子的下頜已懸在她的香肩處,僅隔毫米。那聲音讓落梨衣驚嚇住了,沉靜的退了幾步,手心已是顫抖了。這麼近的距離她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而且,連段木辰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木辰飛快地把落梨衣攬入身旁,眼色淩厲,“該死。”手掌間一股灰色氣流發出,直擊那名男子。

“這麼不友善啊!”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竟可以輕易地閃開木辰的掌風。雖說木辰隻是微微出掌,但一般人早已致命。可見他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木辰欲再次出手時,他不悅了,道:“我沒有傷害她,幹嘛這麼較勁,真是個壞人。”他的話讓落梨衣有些奇怪,他到底是誰?隻是看著情形,眼前的這兩個人要是開打起來,就什麼事都問不清了。落梨衣抬頭望向木辰,唇口未觸,他怒氣正橫,那垂發下的雙眸內暗黑,竟竄著流光,是殺氣。她第一次這麼確實地看到他這種眼神,他真的發怒了。落梨衣身體不自覺有些微顫,木辰知道此刻的自己已嚇著她了,出掌的右手漸攏,五指緊握出吱吱的尾音,正護在她手臂上的左手溫柔了拍了拍,眼睛卻不敢在她的身上停留,哪怕一視而過。落梨衣也稍稍的放鬆了身子,微微轉過,此刻三個人完整的對峙著,而他的模樣也算是看清楚了,竟是如此與眾不同。

他一襲淺青綠長衣,腰間束一條白綾,穂絛側左,中間鑲著一石玉,色澤在夜晚間便如此潤澤明亮卻不傷人眼眸,大小就想是遙望著天上的太陽那般,實屬別出心裁。身形修長,長發高高係成一束,用同衣裳一樣的淺青綠軟布,長發如墨。臉型圓鵝下巴帶著明顯的骨線,一雙月牙墨眉下綻放著如黑珍珠的眼睛,單一無塵埃,鼻梁挺立,嘴唇微嘟著。美之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