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無回到了雲墨和落梨衣的身邊,雲墨道,“走吧。”
“王(我)。。。”落梨衣止住了口,雲墨知道她欲言又止,等待著她未說出的話,可是,落梨衣卻淡淡搖頭,“我們離開這裏吧。”落梨衣雙手緊緊拽住身體的兩側的衣角,輕絲軟紗被拉得像是緊繃的琴弦一樣,仿似一崩裂開。這一次雲墨沒有牽起她的小手,或許是這一次她的手不是在空中“無處可逃”著。
“王,我的衣衫裂開了一截,想去換身幹淨的衣裳。”落梨衣雙手擺在前麵腰間,衣角的裂口呈現在他的眼裏。
雲墨眼眸略漾了,前麵處便有一間裁縫店,就這樣,落梨衣挑了一身青色長衣走進屋內,雲墨和釋無則在外等候著。店家呆木地看著桌上的白銀,視線沒有偏離過這雪白雪白的銀子。落梨衣走進屋內,放下青色長衣,拿起桌上的筆墨。隨後不久,裁縫店的後門被輕輕打開了,一抹倩影溜走了。
“雲墨。”落梨衣隻能帶著歉疚無聲的呼喚著他,看著宛若行屍走肉的市井。她知道雲墨沒有時間可以逗留此地了,前往曼珠國尋得解藥才是他的當務之急,他的子民也同樣在遭受著生命之虞,她又怎麼可以自私的要求他留下,救出這一城的無辜生命。因此,她隻能出此下策了,暗自撕裂自己的衣裳,借此逃脫開雲墨的視線,獨自留下查清這裏的詭異。落梨衣眼眸裏的柔傷化去,厲色清冷綻放,蔥指間的銀針飛去,刺入那名呆滯的婦人的腦袋,瞬間她停止了行動,原地不動,落梨衣靠近她的身邊,細細檢查她。
許久未出來的落梨衣,雲墨心中已知了了幾分,推開了房門,看見了青衣上的一頁紙張,“勿找。”
“我的女人。。。”雲墨嘴角淡淡,像是個傻瓜一樣的弧度,或者是在續說,‘我的女人。。。是個傻瓜。’釋無隨在他後麵,看不見落梨衣在,道:“主子,釋無這就去找落姑娘。”
雲墨點頭,突然眼眸突變,“跟上,那個人去找梨兒了。”兩人消失無影無蹤。
落梨衣的眼睛全部落在這個婦人身上,細心地查找出蛛絲馬跡,沒有多餘的心去留意四周的危險。直到她慢慢的說:“你救不了她的。”落梨衣聞著聲音看去,一名女子跪坐在街上中央,姿色卓越,韻味繞繞,跟前的伏羲式七弦琴惹目。
落梨衣收回銀針緩緩走去,道:“是你操縱了他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受人之托,”她說的雲淡風輕,“你不用在她的身上費神了,你找不出破綻的。”
“我知道,雖然希望渺茫,但我還是會查出來的,如我沒說錯,真正的破綻是你身邊的那把七弦琴,是你用它來操縱住他們的心,讓他們失去心智。”
“他們現在就是一個傀儡,隻會聽命於我,他們的所思所想都全在我的操縱之中。”
“沒有,他們還沒有全部聽命於你,他們隻是心被控製了,大腦裏的所思所想還是他們自己的,你控製不了。”落梨衣在用銀針刺入婦人的大腦時心裏就在猜測了,再加上剛才的細查,她敢斷定他們隻是心被操縱了,不過,要是繼續任由他們受害,到時候就難保大腦不會遭到侵蝕操縱了。
她輕輕啟唇,眼裏是佩服之意,“你說的沒錯,我的琴音隻能剜掉人的心,跟我一樣,無心。”
“剜心!難道你沒有心嗎?”
“我沒有心,我的名字也叫無心,你知道我的心去哪裏了嗎?”她摸著自己的胸口,手指竟然穿透過身體裏。
落梨衣驚異,“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依舊波瀾不驚,“我是無心,是要奪取你們性命的人。”她的指尖輕輕一撚琴弦,絲絲聲樂扣耳。
“你沒有那個本事,說,是誰下令的。”雲墨忽然出現攬住了落梨衣的腰間,對無心發出詢問。落梨衣對他的忽然出現沒有感到震驚,因為自己的心在一瞬間仿似在告訴著自己他來了。
無心從地上站起來了,“我知道我殺不了你和你的同伴,我也不想殺人,他們沒有犯錯。所以,我才設了一個局,而現在你們和這座城池的人都在這場局裏了,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雲墨離開了落梨衣轉眼移至到她的前麵,說:“既然是一場局,設局人死了局也就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