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婉說隻要找到最舒服的狀態就可以讓身邊的人感覺到輕鬆。”伊妘娜吸著鼻子哭得像個孩子,很有點臨終遺言的味道。
“我還不太會做飯,但我已經報了烹飪班,我真的好羨慕那依婉在廚房裏的狀態,我也好想給你那樣的感覺。”
“這下完了,我還沒來得及變賢惠,就要嗝屁了,連個好印象都沒來得及留下。”
嗚嗚——
伊妘娜放聲嗚咽了起來,麵對死亡,恐懼也是需要宣泄的。
景一泊怎麼都沒想到生死這樣的時刻身邊竟會是伊妘娜,更沒想到她在這一刻還能做出表白的壯舉,景一泊不確定這一生是不是還能遇到這麼一個執念的丫頭。
握緊伊妘娜的手,景一泊倒是淡然了,“聽過不求同年同月日生,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嗎?”
“你真的願意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伊妘娜哽咽著望向了景一泊。
“還有別的選擇嗎?”景一泊輕笑。
“沒有了。”伊妘娜扣緊了男人的手,哭花的小臉上傻傻的就有了笑意。
“別哭了。”景一泊也扣緊了伊妘娜的手。
“這次要是沒死,我就嫁給你。”伊妘娜吸著鼻子就堅定了目光。
“我能不娶嗎?”景一泊柔柔的勾起了唇角。
“不能。”伊妘娜回答得很堅決,“但是我會把那依婉當妹妹。”
景一泊沒想到伊妘娜還會有後半句,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被戳中了,那依婉應該就是妹妹吧。
哢嗞——
車子的底盤傳來刺耳的聲音,緊跟著就是明顯的傾斜。
“真的要完蛋了。”伊妘娜屏住了呼吸。
“不死我就娶你。”景一泊把女人緊緊的護在了懷裏。
“景一泊,我要做你的新娘!”伊妘娜抱緊了景一泊就閉上了眼睛,但聲音卻沒有被碰撞的巨響吞噬,景一泊承認自己這一刻真的有被女人感動到。
······
年華帶著那奧走進戒毒中心,卻被袁林攔在了門外。
“什麼情況?”年華蹙眉。
“陸總這會兒毒~癮上來了,怕嚇著孩子。”袁林把年少請到了一邊。
那奧皺巴著小臉就注意到了房間裏的動靜,心裏有點緊張,小手就搭在了門把上。
“那奧。”年華一步衝過來就抓住了那奧的手腕。
“不是他要見我嗎?”那奧倔強的揚起了頭。
“他現在不是很好,我們等一下再進去。”年華在孩子麵前蹲了下來。
“他怎麼了?”那奧淡淡的問了一句,可心卻是揪著的。
“他在做抗爭,很辛苦。”年華心裏也有擔心。
“我陪他。”小家夥說著已經扭動了門把。
——我陪他。
多麼簡單而又堅定的聲音,年華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望著小家夥一步步去靠近的背影,他的眼角竟然有了濕意。
袁林緊張的就跟了進去,很擔心小家夥會隨便的激怒大BOSS。
陸墨紳的手腳都被困在了床上,額頭上一層層密密的汗,手臂上暴著青筋,整個人的狀態就是一種痛苦掙紮。
“帶他出去,出去!”陸墨紳衝袁林吼了起來,脖頸上都是明顯的青筋。
“我陪你。”那奧輕輕的撫上了陸墨紳的手背,雖然他沒有認他,但他還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出去。”陸墨紳握緊了拳,他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爸爸加油,你是最棒的!”那奧倔強的握緊了大手,他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但既然來了他就不能假裝不知道的走開。
嗬——
陸墨紳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就把那隻小手握在了掌心裏,“你才是最棒的。”
“媽咪也這樣說。”那奧垂下頭,其實很想說‘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你媽咪才是最最棒的。”陸墨紳握緊了那奧的小手。
“因為她生了最棒的我?”那奧眨著眼就打了個問號。
嗬嗬——
陸墨紳是真的被逗笑了,身上的那種蟲咬般的疼痛似乎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被轉移的結果。
看著這樣的畫麵,袁林和年華便悄然的退了出去,心裏湧動著心疼,感覺整個世界都暖暖的。
“對不起,媽咪經常會犯糊塗,所以就把你忘了。”那奧不確定老爸是不是因為這個在生氣。
“這不怪她。”陸墨紳想了想還是決定麵對所有的問題。
“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也不算。”那奧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對你來說應該是個意外,媽咪當初肯定沒有問過你的意見,現在突然就讓你承擔什麼責任好像也有點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