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也就是顏妍,是作為第一組十人中的一員參加了比試。當然,以顏妍男裝時的瀟灑風流,注定“他”一出現在台上,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特別是無數少女的青睞。台下觀賽之人皆議論紛紛,一時間對於這個俊美的不像話的少年,眾人都在心裏猜測其身份來曆,並期待得知其文采到底如何。
幾案上早已放有作詩的試題,顏妍這組的作詩要求是詩題中需含月字即可。顏妍看到此題覺得甚為簡單,剛想下筆寫一首杜甫的名篇《月夜》,但是心思一轉,卻又改變了心意,寫下了自己在這個異界留下的第一首詩作。
很快結果便出來了,“寧月公子獲得此組第一名!”主考官宣布道,並且為在場的人宣讀了顏妍所作的詩——《月夜》,卻正是與杜甫的《月夜》重名。
“晚露濕青苔,猶有紫陌開。層層石階上,玉人不曾來。我思明月在,明月隱霧靄。抬首望斜徑,忘情穿越來。”
眾人聽罷,細細品味,隻覺得餘味無窮,悵惘之感無限;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好後,帶頭鼓起了掌,於是大廳內頃刻間掌聲雷動,讚歎聲更是此起彼伏。很顯然,這個才貌兼備的寧月公子已是贏得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好感,特別是那些來尋覓夫婿的女子,都被這翩翩公子的詩中所蘊含的深情所打動。
然而此時還立於台上的顏妍,卻沒有半分的歡喜之色,臉上是讓人看不懂的表情,是憂傷麼?
“少爺……她原來是這樣喜歡著公子的麼?”寧梅自喃道,心裏說不出是何滋味。蘭、竹二女也是在心裏唏噓感慨不已:“沒想到小姐對公子的情意竟是男女情愫,甚至已經到了這地步了麼?”淩雲麵上沒有表情,但是心裏卻是由衷的為清月而高興:“如果公子知道,他在夢小姐心裏這樣重要,肯定會很開心吧。”
“如此佳人,卻已經心有所屬了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她如此牽掛,現在又如此憂傷?”東方逸邪看了顏妍作的詩,又看看此時顯得有些落寞的少年,心裏不由得湧出一絲的心疼與憐惜。察覺到自己心裏感覺的東方逸邪不由一震。
話說這首《月夜》裏藏著的到底是何種感情,恐怕連顏妍自己也說不大清楚。
“對於荀月霄的朦朧感情,是因為他對自己太過細心的關心了麼?”顏妍在心裏反問,“但是如今想來這一切,卻好似一場美麗的夢。夢醒終逃不過一場空,可是自己究竟是為何而穿越而來呢?”
顏妍在詩中卻是很巧妙的用了“穿越”二字。在他人看來,便是穿越了那花間斜徑之穿越,隻有顏妍清楚,這“穿越”是兩個世界的跨越。顏妍現在都有些後悔寫這首詩了,因為作了這詩,顏妍早已埋藏於心底的悲戚此刻又如潮水般湧來。
寧梅早已看出了顏妍的不對勁,不動聲色地上台扶了顏妍下來。寧梅這一“低調”地上台本是不要緊,隻是“他”扶著顏妍的動作太過於曖昧,又加之寧梅作為“男子”身份也太過美麗的麵容,如此俊美的兩個男子這樣親密的舉動,難免讓人浮想聯翩。一時間,眾人心底又湧現了無數個關於這寧月公子與這俊俏男子關係的小想法。
比賽是繼續進行著,隻是後麵的參賽者中雖然也有不少文采非凡者,但是像先前寧月那樣擁有俊美之姿,非凡氣質的青年,卻是鮮有了。如此整個文采大會進入了漫漫的枯燥階段。隻是到了最後一組,人們才又眼前一亮。
“那不是莫少爺麼?”不知是誰大聲問了一句。
“我沒看錯吧?真的是莫少爺!”台下人群又一陣騷動。
顏妍漸漸平緩的心情,現在已經舒服了許多,聽著樓下觀者聲響,也不由得往台上看去。就連此時百無聊賴的東方逸邪,都振作起精神,向樓下投去了頗有深意的目光。
確見這組上台的十人中,有一人身著很是奪人眼球的銀色華袍,墨色長發被一銀色華冠束起,飄曳於腦後,前麵有一縷不受束縛的頭發垂於左臉一側,添了幾分不羈與瀟灑。這男子長得雖然不若荀月霄的冷傲,不及東方逸邪的邪魅,卻更多了幾分文人的儒雅氣質。俊逸的五官卻是與寧風比都不相上下,比之淩雲的豪邁之氣,更多了幾分讓人親近的好感。從相貌上看,這男子確實值得普通大眾稱道一番,但是眼前的觀賽之人,也都是有才之輩,斷然不會隻因其貌而驚訝吧。
此人,莫少軒,文城書香門第莫家的公子,今年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卻已有東璃第一才子美譽。往年這莫少爺是從來不屑與參加這文城的詩文大會的,今年卻破例的參加了,不得不令眾人驚訝。眾人皆認為:若是莫家公子出麵,那這詩文大會的第一名不用比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