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沙灘上躺這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你是君吧,今天天冷,風又大,你這麼躺著很容易感冒的。”我睜開眼睛,一個有點臉熟的男生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邊。“你是……”,“我是物理學院的剛,在那次下鄉支教的動員會上我們說過話。你不記得了嗎?”
剛很魁梧,去支教的路上,我的行李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到了那個希望小學後,生活的艱苦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一日三餐一成不變的蒸土豆加水煮蘿卜,一個月中就嚐到了兩次肉味——我們去的第一頓和走的最後一頓。帶去準備做幹糧的火腿和方便麵,在第一天就分給了那裏的學生,那咽這口水的眼神是讓誰也無法拒絕的。晚上,我們幾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不免發發牢騷,但是沒有一個人說,“後悔”兩個字。這時候,剛總是講個笑話什麼的,讓大家暫時用笑聲忘卻嘴裏的土豆味。
看上去成天樂嗬嗬的剛,其實是個心細的人。常常在我不小心陷入回憶的黯然時候,出現在我的旁邊,跟我調侃一會兒,當這個似乎不經意的關心第二次的時候,女生的特有的直覺告訴我,剛對我有感覺了。一個月枯燥的支教生活中,剛借給我的幾本書成了打發時間最好的消遣。結束的時候,才有人告訴我,這些書根本不是他帶去的,是他磨破嘴皮子從校長家裏借來給我看的。
如果現在你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那麼你可以問問自己:你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滿意嗎?滿意的話,你就不用做什麼了,好好享受吧;不滿意?那就簡單了,什麼地方不滿意,那就是你現在需要做得了。以前我總是用這個方法,來支配自己的時間,似乎屢試不爽,感覺總能讓你自己平凡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
我修了雙學位,因此,我的業餘時間大部分是在圖書館渡過的。那個暑假後,圖書館的自修室很緊張,去晚了就沒有座位了,給我占位成了剛的義務。慢慢的,給我打水,給我拿書包,也似乎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剛約了我好幾次,我都沒答應,除了十一的時候一起去爬了一次山,因為有好幾個同學一塊兒去了。剛顯然仔細的打聽過我的故事,聖誕節的時候他送了我一張BryanAdams的CD,那張聖誕卡寫了這麼幾句話,聖誕快樂,送你這張Bryan的CD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挺喜歡那首right here waiting。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因為曾經失去過,就不敢再去擁有了。天冷了,多穿點衣服,當心著涼了。讀到第三遍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濕潤了。
不留神之間,已經是大四了。那天,剛告訴我一件事,阿傑三天後去北京,他已經被Berkeley錄取了。剛默默地說了一句,你去送送他吧,他是中午12點半的火車。我沒有去,也許,阿傑是一把一字口的螺絲刀,而我是十字型的螺絲,勉強的話,隻會把我這個螺絲擰死。我很清楚,阿傑和我永遠隻是平行線了。不知道,本來是不該相識的他們怎麼相識的,我沒有問,剛也一直沒有說,隻是告訴我,關於我喜歡的音樂,喜歡的作家,喜歡的菜,等等,等等,都是阿傑跟他說的。也許,有些債隻要你欠下了,就永遠沒法還清了。
寫到這兒,並沒有結束,可是卻再也不想繼續了……劃過胸膛的流星
一年了,自從陳生消失後,李靜曾無數次坐在家中陽台前等待,等待他會從空中飛出來,張開有力的雙手,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一天又一天,她等待的隻是深深的失望!
很久沒有與昔日朋友聯係了,隔世一年後,李靜無法不麵對現實,諸多的塵封讓她感覺自己似乎成了隱形人。這一年來母親用愛小心的陪護著她,那深陷下去的眼睛使得眼角周圍形成了兩朵明顯的菊花,李靜覺得自己沒有消極下去的理由了。
打開郵箱,郵箱似乎都快擠爆了,看到陳生傳來的幾張曾經的照片,時間是一年前的,剛好是陳生出事前一天發的郵件。李靜塵封的情感一下像決堤的海,全身上下都在哭聲中顫抖著,聽到這驚天動地的哭聲,躲在遠處看著李靜的李媽媽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年來來死一般沉寂的房子裏終於有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許多年以前的陳生突然出現在李靜的眼前,照片上那個年少青澀的男孩是那個她至愛的男人嗎?她記起了自己曾對陳生說過想看看年少時的他是什麼樣子。她試圖在年輕的陳生的臉上找到自己熟悉的一丁點兒感覺,起初李靜一點也找不到,心裏莫名的失落,她告訴自己,那是一段與自己無關的歲月。細細看來,李靜才發現起初的判斷是錯誤的,照片中那個充滿激情的男孩身上洋溢著她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透著一點點叛逆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因為這種叛逆也真實的存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