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言2(3 / 3)

其實,權力生涯在自然法則、年齡秩序麵前,最終也會變得脆弱。日落讓位於日出,年輕的,生氣的,總是有希望的。

情感生命,包括親情、愛情、友情,而其中愛情,則是人生最豐富最富幻想最浪漫也可能是最苦澀最痛楚最易受傷害的另一道永恒的主題。

我的個體生命與三地關聯:父親是江蘇省金壇縣高頭村人,母親是江西省南昌縣高梧謝人,出生地是江西省興國縣北門外。

我有三個母親:生身母親,這是一生中都要珍藏的名字;繼母,這是一個要強迫自己遺忘終也丟不掉的名字;祖母,這是一個比母親還要母親的全部完美意義上的母親。現在,隻有跪拜在她的墳頭上,我的心才會寧靜些。

有三個姐妹:異父同母的姐姐,繼父繼母家的姐姐,過早夭折了的同胞妹妹。這是我一生揮之不去的一個痛。有三個異父同母的弟弟。

我曾在一篇散文中這樣評價自己:人類的許多特質、美質,於我,都是遲慧的。唯有感情,於我,卻是早慧的。

青春發育期年少的我,曾有過對三位異性的朦朧情愫(準確地說應該是心理上的喜歡):小學時代的一個生動女孩;中學時代的一個含蓄女孩;大學時代的一個明朗女孩。

她們都是某個審美層麵上的美麗女孩。也許,她們一生中都不曾有這種感覺上的反饋。但於我,她們仍然是生命中不會缺席的一個美好記憶,一個跳動的音符。青春歲月雕刻的青春偶像,與數字“3”鏈接的命運,不因時光流逝在剝蝕。

記不得是哪位大作家在回憶錄裏寫道,童年時竟在向上爬樹過程中感覺與宣泄青春衝動。這絕不是什麼罪過,亦非“原罪”。

至於說到高貴的愛情,尤其是對一些人而言敏感的感情規範問題,也許隻有上天才能公決,個人良知才可以對問了。

世界上在任總統,似乎隻有法國的薩科齊離婚。究竟是他們夫婦兩人或是其中的某個人感情出了問題,或是囿於別的什麼緣由,也隻有他知她曉了。有一點可以肯定,塞西莉亞是一個奉行自由獨立的女性,她似乎不適應也不願意生活在公眾光環尤其是傳媒的聚光燈下,唯有舍棄。這裏,既非政治聯姻悖反,也不是什麼道德範疇的問題。

事業追求,事業生命,是人生第四道永恒的主題。

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是平凡人,在平凡崗位上做出業績,同樣有事業的成就感。偉人、名人、英雄是人類的精英。他們對事業生命的光華,有一種執著忘我甚至偏執的追索。我自己,隻能說是一個勤勉努力珍惜時間的人。寫作上哪怕有天才的亮光一閃也好,可惜上天沒有恩寵我。

由文學起點,中經影視見證,再回歸文學,也是一個與“3”的相連。

文體的駕馭,主要是三項:文學評論、散文、剛出發的長篇小說寫作。

沒有在同一條江,同一條河,同一個海,同一座高原,跋涉過三次。唯有五台山,登臨三次:第一次是對佛教聖地的朝拜,第二次是應邀采風寫作,第三次是從車禍鬼門關生還“還願”再來。

人生難料,歲月無情!還會有多少個“3”,這可愛又神秘又悲愴的“數字”!又還要活多少年,還能活多少年,還想活多少年?

入粵逾四十年,是個“老廣”了。“老廣”中意“3”這個數字,說它與“生”諧音,“生猛”即是活力、創造與再生。

即將褪去所有身份的符號,大概隻餘下一個作家頭銜,不奢望有晚晴的光焰,寫作總還是要堅持的吧。當然,是為祖國和人類的進步繼續寫作。

一生中,我最敬佩兩個作家:代表“俄羅斯的良心”的蘇聯偉大作家索爾仁尼琴,中國古典情感型偉大作家曹雪芹。

每日清晨,我點燃由“3”結構的一炷香,祝福與數字“3”鏈接的命運,它最後的樂章與旋律:是加法——健康快樂進取,而不是減法——病痛苦難沉淪。

二〇〇七年十月二十一日於羊城青龍裏盈澤苑

二〇〇八年元月二十一日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