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習慣呆在自己習慣的框框裏,不想出去,也不想讓別人進來,以為這樣的安全感才是自在。看不到別人,也不了解自己。
------------唐小樓
流水便隨春遠,行雲終於誰同?酒醒長恨錦屏空,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中。
黎明的光芒照亮了天穹。那並不算是特別明亮的陽光,將黝黑的天空照得一片深藍,微風吹過,撩動了唐小樓長長的發絲,如綢緞樣的發色,在這並不如何清晰地天光裏並不能展示它的美麗。但是葉如山卻覺得,這是他此生此世,見過最美的背影了。
“如果你活著,會回來找我嗎?”葉如山大聲的喊道:“我會打下整個天下,四海八荒,唯我獨尊!”
唐小樓提著劍,頭也不回的笑了。她伸出手來更好舉過頭頂,用力的握成拳頭向他揮了揮,然後一刻不停的走著,沒有回答。
“我一定會的!”葉如山好像在這一刻找到了他能為之征戰天下,能在勝利之後要做的事情。他目標從一開始的打敗天下所有勢力,改為了坐擁江山擁美人。在他眼中,這才是保護唐小樓的,最用力的證明。而唐小樓的動作,無疑是給他添了一把火。
“山兒,她終於還是走了。”納蘭德的話從葉如山的背後傳來,後者悚然一驚,低聲喚了聲:“義父!”
納蘭德笑了一聲,輕輕搖頭。血的紗巾包著他額頭的傷口,看起來隻是一個疲倦傷殘的老人而已。
“作為一名老友,我隻是來送行的。唐小樓人生曲折,多有顛沛。是時候與命運有個結果了。生也好,死也罷,人活一世,無非就圖個精彩罷了。叫我高興的是,你終於找到自己的目標了。”
葉如山不由想起了唐小樓走時,伸手揮臂的樣子。
“她是不是,在對義父揮手作別呢?”
“好了,我這把老骨頭叫了這麼多年都未能正確的人生理想,居然比不過一個小姑娘家的幾個時辰。”納蘭德的這句話說得頗帶挪揄的意味,這個早已遲暮的老人,將生死之事看的極開。對於同性戀的種種,倒是有哲別與常人的理解,故而在此刻還出言調節葉如山心中情緒。
“對了。”納蘭德忽然白眉一挑,無神的雙眼轉了過來,對葉如山問道:“昨天夜裏,她真的叫你吻了嗎?”這句話問道唐突無比,又叫人驚異不已。倉促之下接招,讓葉如山立時目瞪口呆,仿佛是不太相信納蘭德這樣德高望重的人物居然會問這個一樣。同時怎麼不明白,他又是怎麼知道他倆昨晚的談話的。
“義父,你.。。你.。”葉如山楞的說不出話來,俊臉也不由開始泛紅。要是納蘭德看見了往日戰神一樣的葉王如此的作態,一定會忍不住多有感慨和言論。同時他又對唐小樓的毅然離去,有著頗多的感觸。
“山兒,如果她剛剛真的開口要你去助她的話,你是不是會拋下一切去幫她?”
聲音低低沉沉,叫人摸不清喜怒,葉如山如鯁在喉,臉色漲得都通紅,一時說不出口。
納蘭德地歎了一聲:“女人是可以彈奏的花朵,需要輕撫,也需要傾聽。而潛風暗送的,不隻是幾許馨香,還是幾許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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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軍營,唐小樓孑然一身的走在路上,莫離劍安靜的沒有絲毫氣息的躺在鞘中。冰涼的劍鞘上有死冰涼的氣息,在手上經絡中遊走,叫人始終忘不下它的存在與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