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白雲朗朗,晴空高照,而反觀晴空下,卻是一副截然相反的模樣。
林間的大道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屍體,死狀也是千奇百怪,有些為刀劍所殺,肢體不全,甚至斷肢上還汩汩地冒著鮮血;有些是被什麼巨重之物當頭砸下,軟軟倒在那裏,仿佛一塊肉餅,鮮血內髒濺了一地;更為詭異的是一些手持兵器的壯漢正直挺挺地立在那兒,一動不動,身上更是尋不到一絲傷痕,然而眼神卻無限驚恐,就像一尊尊正訴說著死不暝目的的石像。
“九王爺,小郡主,你們還是跟我回去吧,如此,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道路一旁的林中,正有十幾名黑袍覆身的修者與一群手持戈矛的軍士對峙著,不過這些修者顯然不將這群畏懼的混身發抖的軍士放在眼中,而是淡淡地對一名十八九歲,正摟著一名中年人的少女說道。
少女生得亭亭玉立,嬌俏可人,一張嬌顏哭的梨花帶雨,觀其穿著當知此女並非尋找人家,而躺在其懷中的中年人,雖然麵色灰敗,氣若遊絲,但一雙眼中仍然透著淩厲。
“咳咳……想不到我炎嶽,堂堂炎國九王爺,一生為陛下鞠躬盡瘁,到得這最後,居然會死在我這皇兄手中!”中年淒愴地笑了起來,道:“本王知道你們是陛下派來的,本王是不會回去的!你們要帶,就將本王的屍體帶回去吧!昏君哪!”
“爹……”
慘然一笑,九王爺炎嶽忽地拉住少女的手,道:“夕兒,你可懼死?”
炎夕淚眼朦朧地搖頭,道:“夕兒不懼!”
“哈哈……好,本王雖一生無子,但有此女,此生無憾!”炎嶽聽罷,大笑道:“兒郎們,爾等可懼?”
無聲!
這過百名軍士望著那十幾名黑袍人,麵現菜色,身體打擺子似的劇烈顫抖著,先前這些黑袍人那殺人如屠狗,且令人頭皮發麻的手段實在太過狠辣,他們根本就沒有勇氣麵對這些妖魔。
對!就是妖魔!
在他們眼裏這些黑袍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妖魔!
“九王爺,小郡主,我們並不想殺你們,但若是你們如此一意孤行的話,我並不介意辣手一次。”領頭那名黑袍人看也不看那些軍士一眼,冷幽幽的眼神盯著炎嶽淡淡道。
“廢物!廢物!”炎嶽氣得混身發抖,雙目圓睜,厲喝道:“你們這群廢物!虧得本王平日對你們百般優待,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倒好,臨陣退縮!好!你們去問問他,問問他會不會放過你們!”
“不會。”那黑袍人直接接口道。
此言一出,眾軍士麵色瞬間灰敗,一股寒氣從尾椎直躥後腦。
“我……你們這群妖怪,我跟你們拚了!”
一名壯碩軍士緊了緊手中長槍,閉起雙目,嘶吼著朝黑袍人直刺而去。
哧!
嘭!
這名軍士隻覺項上一涼,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隨即便看到一具手持長槍的無頭屍體正噴著鮮血,撲倒在地。
嘶!
眾軍士倒吸一口冷氣,膽子小些的直接一把扔掉兵刃,歇斯底裏地邊吼邊逃。
“哼!一個都別想走!”
嗡!
一名黑衣人揚手一拋,打出一塊黑色鐵塊,鐵塊迎風就漲,瞬間變作房屋大小,當頭砸向那名逃跑的軍士。
軍士隻覺頭上一暗,還來不及抬頭,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逃是死,降也是死!左右都是一死!弟兄並肩子上啊!”
餘下的軍士見進退唯穀,索性豁出去了,呼啦啦一下子蜂擁而上,一時間也是殺氣騰騰。
領頭的黑袍人連瞥都沒瞥他們一眼,隨後便見其身後躥出兩條黑影,黑影進入人群中身形依然不停,宛如兩把鐮刀,黑影過處,斷肢拋飛,哀嗷陣陣。
四五個呼吸的功夫,這百十名軍士便如麥子般倒了下去,一個未剩,死狀與路邊那些屍體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