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盆涼水自我頭頂澆下,我打了個激靈驚呼一聲,睜開雙眼,我見到了曾保護著我殺出重圍的將士們,就像趙常說的,一共隻剩二十六人,此時個個全身濕透,已然清醒過來,周圍仍是草原的景色,可我知道這裏決不是巴裏坤,而應是天山之南,四周站滿了準噶爾軍,清醒的將士不自覺的將我護在中間,此時不遠處奔過一騎,血紅的戰袍,臉上帶著護具,卻隻是普通白鐵的顏色,不是血影,是一名血魂騎軍,那名血魂將馬停下,用馬鞭指著我們道:“將軍有令,速帶俘虜至血魂行營。“
負責壓送我們的準噶爾將領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吩咐手下將我們一個一個拴成一串,拴在馬鞭之上,這不由讓我想起電視裏看到的以馬拖人的情形,這還當什麼戰俘,恐怕我還沒到行營就會一命嗚呼了,我反倒有些放心,最起碼我不會被當成籌碼用來要脅福臨。就在我認命的準備赴死之時,那血魂騎軍道:“用馬拖去?你們想讓將軍等多久/“
我沒有看錯,那準噶爾軍首領聽完這話居然打了冷顫,於是我們被免去“馬拖“運動,分別由準噶爾騎軍帶著,馱在馬背上趕往行營。
事到如今,我已經豁出去了,能設法逃走固然是好,如若不能,也不能被人當成籌碼。眼見著行營漸近,從行營處迎出一名與剛剛那位穿著一模一樣的血魂騎軍,迎至我們麵前朝著先前那位血魂大叫道:“大哥,我們抓住了順治的皇後!“我瞪大了眼睛,他說的是湘雲。我心中不禁一喜,聽他地口氣,湘雲應該沒死。聽著他的話,壓送我們的準噶爾軍隊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先前的那名血魂卻一抖手中馬鞭,“啪“地一聲在來人身上印上一道鞭痕,沉聲道:”下次再沒規矩。落下的就不會是馬鞭。“說完,便帶著我們朝行營而去。負責壓送的準噶爾軍送沒有進入行營。他們將我們像沙包一樣扔到地上,便策馬遠去,營中出現數十名血魂將我們押入大營,看著他們一樣地裝束,一樣的臉我不禁納悶。他們地上級真地能分出誰是誰嗎?還是他們身上有編號?暗暗搖了搖頭,打仗就打仗。裝什麼酷啊?我們一行人被帶到一個營帳旁的空地上,便被晾在一邊,約莫一個時辰後,我的身體猛的一緊,那種感覺!
我眼下四處尋找,果然,不遠處走過一隊血魂,為首地麵具是與衣裳一樣的血紅色,是他,血影!他身形不矮,肩寬腰窄,身形勻稱,看不清麵目,隻是不知他為何會有那麼一雙眼睛,一雙嗜血地眼睛,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望進去隻叫人窒息,卻又似有種魔力,牢牢的吸引住你的目光,讓你別不開眼去。他是血魂的創始人,血魂的將軍,他走過的地方,血魂紛紛跪倒,他卻像沒看見一般徑直朝我們走來,趙常不留痕跡的擋在我身前,那一瞬間,我從血影眼中看到了一絲東西,是譏諷。我自嘲的笑笑,再擋也沒有用,他見過我,自然知道我是誰。該來的始終要來,我深吸一口氣,推開趙常,不顧他的錯愕站到最前麵,血影似有些訝異,快到我麵前時,他放緩了步伐,麵具下逸出冰涼的笑聲:“很好。”我努力拋開心頭的窒悶感,勉強開口道:“她在哪裏?你們抓來的皇後。“麵具下的笑聲依舊,“她的味道……很好!“我心頭一涼,“你對她做了什麼?“血影的眼睛直盯著我,直叫我心中的寒意直透心底。我的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我要反擊,不然我會被這種感覺壓迫至死!我看到自己的胳膊抬起,像被人操控搬朝他揮去,得到的代價卻是被身邊的血魂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我清醒過來,耳中嗡嗡作響,趙常等人見狀就要上前,剛一動身,被四周的血魂重擊倒地。“住手!“我大叫,可我忘了這裏不是清營,沒人會聽我的,我回頭看著雪影,逼著自己與他對視,”放開他們,虐待戰俘不是英雄所為!““英雄?“血影的麵具下忽然爆出震天的笑聲,”你很有趣,不枉我親自來見你。你不怕嗎?“怕!我怕得要死!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讓我頭皮發麻,但是我不能低頭。血影盯了我一會,我努力的與他對視,他開口道:“跟我來,你會見到你想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