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陽進入黑色宮殿後,發現這裏已經狼藉一片了,地上橫陳著許多高手的屍體,死狀不一而足,有的是被人從背後偷襲而死,有的則是經過劇烈搏鬥,身上布滿了致命傷口,更有幾個死的時候還麵帶笑容。
“很顯然,殺人者不是同一個人。”肖陽如斯判斷,我信服。
可又是誰殺了他們呢?看相貌和衣著,死者全是叛軍一方的人,但有些人的死狀太過淒厲,又明顯是黑巫一脈的手段。難道叛軍自己內亂了?還是朝廷本就藏匿著黑巫?
我翻了幾具屍體,沒有可供搜刮的,大為失望。
“還真是賊不空手!”肖陽戲謔,在大殿裏又掃了幾眼,最後目光落在正北方唯一的座椅上,它高高在上、顏色金黃,彰顯著身份絕非一般。“看來那就是神威將軍的位置。你去找找,大殿裏肯定有機關,最有可能就是那把椅子。”
我登上高台,在座椅上搜尋片刻,果然發現玄機。握住椅子的扶手,用力一提——哢嚓,身前的雲紋書案向旁邊移去,露出一個階形暗道。
肖陽聽到機括聲,快步走過來,她冷笑一聲道:“如果你是神威將軍,在自己的座位下挖個暗道,你想用它做什麼?”
我想了想,說:“方便逃跑!”
“膽小鬼!”肖陽鄙夷地撇了撇嘴,道:“要是我,我就用它藏一件大殺器在下麵,誰敢對我不利,陰死他!”
“暈,你也不比我強多少。神威將軍,一聽名字就很霸氣,應該沒有咱倆想的那樣不堪吧?最有可能他在裏麵藏了人,藏的人最有可能就是他師父,那個見不得光卻能把握全局的黑巫。”
“把握全局?城都破了,人也死光了,他把握屁個全局。”
“那就說明他出問題了。咱們兩個小老鼠大搖大擺把所有官員府邸都洗劫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這不反常嗎?由始至終都是外城的老家夥阻擋朝廷軍,內城連氣兒都不吭一聲,跟咱玩起了空城計,不是首腦出了問題打死我也不信。”
“別推理了,答案就在裏麵,下去瞧個究竟吧!”
肖陽一馬當先走下地道。我最後回頭瞅了眼宮殿,確實沒有油水可撈了,悻悻地跟了下去。
地道很長,石階一直向下延伸,而且很陡,沒有拐彎,如果有人被推一下,相信會一路滾下去,落得個骨折筋斷。但你想一躍跳下去,卻又做不到,因為暗道頂部也是一路向下傾斜,總與台階保持平行,而且很低。我和肖陽都得弓著身子才能行走。
肖陽用拳頭砸了砸牆壁,道:“隔音太好了,裏麵扔個炸彈外麵也聽不到。你說的監聽不成立。”
我搖頭:“外麵聽不到裏麵,不代表裏麵聽不到外麵。不信你貼著牆聽聽,連城外的弓弩聲都一清二楚。”
肖陽試了試,果然如此。
一直走了十多分鍾,台階總算到了盡頭,眼前是一道紅霧凝結的屏障,像血一樣豔。肖陽警惕心很足,拿出一把黃金器斧頭劈了上去,斧頭染上紅霧立即發出哧哧聲,等劈進霧裏,大斧也已融化地隻剩下斧柄。
我笑著把她拉到身後,說:“除非是仙器,不然用蠻力是劈不開它的,這是法寶本源的法則力量。看我的吧。”
掌心吐出一縷真火,輕輕貼到屏障上,紅霧發出更為劇烈的哧哧聲,像冷水滴入滾油鍋。我的內力飛速流逝,不過紅霧也在飛速消融。
第六秒時,紅霧陡然一收,整個屏障突地化成一塊尺許大的紅色手帕,手帕掙脫了真火立馬向門裏飄去。
“想跑?沒門兒!”我一步跨前,將它牢牢擒在手中。
“哈哈,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四階法寶,不錯,不錯!”
手帕掙紮了幾下,乖乖屈從了,原主人的印記被真火煉化。
我揮手將它的屬性圖鑒共享給肖陽。
「血凝羅帕」(黑巫法寶——四階)
由陰煞戾氣與萬靈之血煉製而成,殺機極重。
可用以禁錮或煉化敵人,也可用於布置禁製。
累計殺生超過50萬,滿足使用條件。
需滴血認主。
……
“嗯,再收集幾件你就可以劃歸黑巫陣營了,將來我可能還要大義滅親為民除害,麻煩。”肖陽不屑一顧,抬步走進門裏。
“娘子,等等我。”我急忙跟上。
“咦?怎麼忽然進樹林了?”肖陽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竟然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楊木林,樹頭還不時有鳥雀驚起,但隻見其影不聞其聲。
她走了幾步停下,回頭去看我,可哪還有我的身影。
“娘子別動,是幻境。”肖陽猛地被人拉了一把,卻看不到拉她的人。
“是我,千萬別動。你一動我怕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