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道:‘嗯,說實話,我覺得城中城一點也不好看,隻會讓人覺得壓抑,還有一股子小家子氣。貴族窮顯擺,殊不知已經把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了。”
還是娘子最懂我的心。
“走吧,進城。找個機會拆了它。”
……
王城確實很大,但比起我的天雷城卻遠遠不如。內城很森嚴,外城很熱鬧,但熱鬧中卻隱隱透露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就仿佛這些熱鬧都是假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從城門衛兵處打聽到“胭脂樓”的所在,五人漫步晃蕩到這裏,到了地頭才發現,原來所謂的胭脂樓並不是我惡意想象的煙花之地,而是一家高雅而幹淨的樂坊。門前出入來往的都是些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和上流名媛,大家成群結伴來這裏飲酒賦詩,聽歌賞舞,以顯示自己的才華品行高人一等。
“準備好金幣,上了!從此刻起,你們要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最好裝作誰都不認識誰,不要問為什麼,都照做就行了。”
……
胭脂樓一共分三層,越往上消費越高,我聽從金員外的建議,故意招搖,於是撇下他們幾個獨自上了三樓。
不喝酒、不吃茶水點心,光是坐著聽歌看舞就得按場次付錢,每首曲子演奏完,一個胖乎乎的小矮人就會端著金盤巡遊客席,而那些名媛公子便會從身上掏出一些金銀幣或值錢飾物放入金盤裏。
當胖矮人走到我這一桌時,我直接把金員外的玉珠算盤放了進去。那算盤通體翠碧,算珠滾動時發出清脆的玲瓏聲。傳說,玲是玉的聲音,瓏是玉的色澤,而玲瓏便是玉的靈魂。胖矮人看到珠玉算盤,憨逗的笑容瞬間凝固,一聲不吭匆匆忙忙返回幕後。
不大會兒我感應到有一雙眼睛在偷窺我,我不動聲色,繼續欣賞歌舞,一邊聽那些文人雅士賣弄風騷,金枝玉葉鶯鶯燕燕、巧笑連連。他們竭力為已近尾聲的王朝營造虛假繁榮,殊不知很快就會連人帶詩一起成為曆史的笑柄。
胖矮人去而複返,對我耳語幾句,我笑著點點頭,起身隨他走入幕後,繞了幾繞又來到一間素雅別致的小屋裏,胖矮人推開門示意我進去,他自己轉身離開。
我跨入小屋,把門輕輕掩上,正對門的壁櫥上整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樂器,其他三麵牆壁則淩亂地貼著些曲譜,寥寥草草,像是新編的,有待斧正。
一陣微不可查的機括聲響起,壁櫥竟從中間裂開,緩緩推向兩旁,當中露出一扇小門,一個瓜子臉、柳葉眉、略施淡妝、長相還算漂亮的少女從中走出。
“賤妾胭脂樓雅琴,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貧道青玄!無量天尊!”我聽她自稱賤妾,心中很不爽,故意插科打諢。
“哦,原來是青玄真人,恕小女子冒昧了。敢問真人,這玉珠算盤從何得來?真人可是認識金老員外?”
哎呦,好別扭啊,聽著這麼一口病懨懨的古白話,就跟穿越清朝同林黛玉對話一樣,費勁死了。
“姑娘,金老員外說你能幫我找到‘木琴’的傳承者,事態緊急,你還是幫我聯絡他吧。”
“真人莫急,金員外可曾將聯絡暗語說與你聽?”雅琴將“珠玉”算盤交還給我。
“聯絡暗語?”我心想,他啥都沒說啊,就說讓我“夠招搖”就成,哦對了……
我把算珠歸位,仔細回憶了一下金員外的動作,在算盤上記位柱上撥了一珠,然後口中一邊念叨一邊撥算珠:“二一添作五……”算珠成五,“九去一進一……”算珠成十四,“三下五除二……”算珠成十七。
雅琴斂衽行禮:“原來是太傅大人,請恕小女子招待不周,我這便與樓主傳信,請大人稍候。”
雅琴走回壁櫥小門,壁櫥自動合攏,從外麵一點也看不出來這上麵有玄機。
我在想,莫非那幾句珠算口訣也潛藏著某種信息?不然雅琴怎麼會道破我的身份,太傅就是皇帝的師父,是很古老的一種稱謂,而“佐佑公”也包含著這個意思。
猜不透。神威將軍說“木琴”有很龐大的情報網絡,果然不是虛的。
等了片刻,壁櫥再次打開,雅琴行禮後將一塊令牌交給我,道:“樓主請大人前往王宮,這塊令牌能讓大人在王宮內暢行無阻。”
原來是通行證,我收好。“那我怎麼能找到他。”
“不必大人費心,在最合適的時候,樓主定會現身。”
“好吧,那貧道走了!姑娘止步,不用送!”
我逃也似的離開胭脂樓,在門口撞上了怒氣衝衝的肖陽,還有另外三人。
“娘子,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我連忙上去討好。
肖陽不答話,影神和雲霓都是一臉的苦笑,小雪咯咯咯地笑著道:“錢姐姐在裏麵動手打人,被係統罰款了,還劈了一雷。”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