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芸娘好奇地打量,柳大夫笑著說:“這家人姓徐,是和蕭家一起來的軍戶。他家本是山西的大財主,被充軍的這個徐文軒是家中的獨子。他們家裏派家仆一路跟隨而來,重新建了房子,據說家裏的老爺太太以後也要來同在。我看他們倒是我們堡裏唯一一家用著仆人的軍戶,隻怕以後連田都是仆人種呢!”
“師傅,您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啊?”荀哥兒好奇地問。
“傻小子,你師傅我是什麼人?”柳大夫得意地笑著,“他們家少爺嬌貴,隻要見我來給李夫人治病,便要拉著我給他家少爺診脈。不過,像他們這種有錢的財主,診費我可是不會少收的哦!”
宋芸娘也忍俊不禁,笑道:“隻盼著咱們堡裏多來一些這樣的財主,那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些!”
蕭家也圍了一個小院牆,不過沒有許家的高大堅固,隻是用木樁圍了一道籬笆牆。宋芸娘幾日沒來,便看到了這樣的變化,不覺在心中驚歎蕭靖北的無窮精力。他前些日子天天幫自己家收稻,又要忙著打柴,不知是用怎樣的時間和精力建起了籬笆牆。
走進籬笆牆,隻見院中推放著一大堆的木柴,蕭靖北站在一旁,正輪著斧頭劈柴,似乎要將他離開之後家裏所需的柴全部準備好。他身上的衣衫已然汗透,緊緊貼在身上,顯出堅實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和身上,為他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他全身熱騰騰的,似乎正蒸發著絲絲熱氣。
蕭靖北看到宋芸娘他們,微微一怔,忙放下斧頭,大步流星地向他們走來,宋芸娘隻覺得眼前的男人如此強健,似乎充滿了力量,她不小心掃到蕭靖北近乎坦露的小麥色的胸膛,忙低下頭,臉色緋紅。
蕭靖北看到宋芸娘的表情,有些納悶,想了想恍然大悟,也麵露尷尬之色。他忙對柳大夫行禮,迎他們進裏屋,自己則回房換衣衫。
李氏的麵色已經好了很多,臉頰有了正常的紅潤,眼睛也清亮有神。她優雅地伸出手腕,讓柳大夫診脈,目光則靜靜地注視著宋芸娘,臉上帶著滿意的、和藹的笑容。
柳大夫收回了手,順勢輕輕捋了捋胡子,麵露輕鬆滿意之色,“李夫人的脈象穩定,病情好轉了很多啊!近兩日是不是沒有怎麼咳嗽,氣喘也好了很多?”
李氏輕輕笑道:“多虧了柳大夫呢,我最近精神也覺得好了很多,連飯量都大一些呢!”她又看向芸娘,“說起來,宋娘子和柳大夫真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初到張家堡,人生地不熟,要不是你們出手相助,還不知會怎樣呢?還有靖嫻和鈺哥兒,也要麻煩宋娘子照顧,真是有勞宋娘子了。”說罷,她撐起身子,要給宋芸娘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