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上的異狀,不說小蠻震驚莫名,就是秦風都有些驚訝。
什麼時候名劍已經到可以爛大街的地步了?
秦風心中暗暗吐槽,手上卻毫不猶豫的揮起炎煌猛劈過去。他與炎煌靈性想通,分明能感覺到此刻的炎煌較之剛才已氣勢大降,要是還不出手,隻怕以後就再也沒了出手的機會。
炎煌劍勢大力沉,劍身上的熾白靈焰將對麵小劍上擴散出的粘稠感瞬間燒盡。僅從體型上看,全長超過七尺的炎煌劍無疑比對方更有威勢,哪怕對方化出一柄巨大劍影也是一樣。可就在兩者將要接觸之際,那湛藍小劍突然一顫,幻化出的巨大劍影連同本體一起如水波般蕩漾起來,竟是毫無阻礙的穿過炎煌劍身,直刺秦風眉心。
“炎煌的靈焰雖然恐怖,可單論戰力反而是歐氏九皇中最差的,怎麼可能敵得過我的鯤鰉!”
歐子行嘴角劃出一個冷冽弧度,看著秦風那因意外而微微收縮的瞳孔,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對方頭顱被刺穿爆裂的景象。可下一刻,他就不顧形象的長大了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隻見秦風麵對如此變故雖驚不亂,原本握劍的雙手改為單手,右手依舊跟著炎煌劍隨慣性落下,左手卻迅速回撤,閃電般把將將要觸及麵門的小劍一把抓住,死死捏在手裏。那小劍起初還拚命掙紮,企圖把秦風手掌直接絞碎,可秦風左手手背上劍紋一閃,那小劍就如同被捏住七寸的毒蛇般瞬間‘軟’了下來,連帶著幻化出的巨劍虛影也消失不見。
“開什麼玩笑……”
歐子行聽說過低階武修間有一種‘空手入白刃’的武技,可他向來對其嗤之以鼻。因為這種技巧也隻能應付些普通兵刃,像那些入了品的、尤其是突破了靈寶等級的兵器在落入敵手後絕不會乖乖聽話,以它們的鋒利會輕易把武修的手骨碾碎,所謂的‘空手入白刃’隻是個笑話。
可是,今天卻有人在他麵前堂而皇之的上演了一出‘空手入白刃’的好戲。而那‘白刃’,竟是在歐氏九皇中實戰能力也不算差的名劍鯤鰉!
歐子行是被鯤鰉認可的宿主,兩者之間自有聯係,可在被秦風捏住後,歐子行分明感到自己和鯤鰉的聯係被斷開了。雖說斷得並不徹底,更像是一種靈性上的遮蔽,可這也足以讓歐子行驚惶。
要知道能被選為名劍宿主,他所接受的不僅有榮耀,更多的其實是責任。身為十武開天陣預定的人選之一,若是在這裏損失一柄名劍,且不說其他人會如何,就是他歐氏本宗也不會放過他。屆時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更會成為整個宗族的罪人,是難以磨滅的恥辱。
心中雖然惶惑,可歐子行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把這惶惑強壓在心底。他用左手抽出右腰處懸掛的另一把長劍,抖手間甩出三道劍光分刺秦風眉心、胸腹、左肘三處。而一旁的甘玉兒也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使兩把狹長細劍配合歐子行攻擊。
“也是使劍?”秦風疑惑的看了甘玉兒一眼。
若說歐子行是劍修他還可以理解,畢竟人家名劍在手,修為不會有桎梏。可甘玉兒又是什麼情況,莫非她拿的也是名劍?
雖說從本心裏不認為名劍這種普通武修一輩子都見不到的至寶會這麼泛濫,可畢竟近期意外不少,秦風還是提了小心,用炎煌劍所餘不多的靈力劃出一道熾白靈焰纏繞劍身,這才使劍迎了上去。
事實證明,他的小心是對的。歐子行劍法雖然精妙,可他那柄常見倒無甚特異,卻是甘玉兒的細劍在接觸炎煌時突然射出一道漆黑靈力,那靈力氣息陰寒,極是詭異。秦風恍然記起之前那柄出現在天空隨後又被炎煌燒光的靈劍也是如此。
那漆黑靈力張牙舞爪,竟是想要吞噬炎煌劍的靈力,可炎煌劍身上的靈焰何等霸道,隻稍稍一綻就把那漆黑靈力燒得精光,連帶著甘玉兒的細劍也哢嚓一聲脆響,劍身上現出一道裂紋來。
甘玉兒頓時心疼的驚叫一聲,可隨即就被激起了凶性,趁歐子行糾纏秦風的時間提劍猛攻,招招不離秦風左手。
歐子行劍法高超,雖隻持一柄精兵,發揮的作用卻比甘玉兒大得多。秦風苦於不能移動,而炎煌劍又體型太大並不適合這種小範圍纏鬥,要不是隱隱認出對方所使的是《溯風劍法》並加以應對,隻怕秦風早就已經落敗。
可即便如此,也不過多支撐片刻而已。歐子行和甘玉兒此時也發現秦風不知為何腳步始終不動,兩人對視一眼,下手越發狠辣,秦風一時不查被甘玉兒一劍點中肘間,一直被他死死捏在左手的小劍頓時落地。
歐子行探手一招,那小劍便自行飛回他腰側扣好,無論歐子行其後怎麼催促它助戰都不出來,完全是一副怕了秦風的模樣。
而秦風空出一隻左手,戰力反而大增。雖說炎煌劍的氣勢不斷減弱,已經連覆蓋劍身的靈焰都無法維持,但騰出左手的秦風隻要看到劍來就伸手去抓或彈。歐子行兩人開始還刻意運勁削他手掌,可馬上就發現手中的劍隻要一接觸到秦風左手,無論劍刃有多鋒利、加持了多少靈氣都統統消散一空,就好像自己劍本能的拒絕傷害秦風一般,詭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