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六一聽唐芯玥這麼說話,眼睛一閉,豁出去了。
“今天薄哥開槍了,然後……然後第一槍他打偏了。”
彭六其實也很不理解,薄哥為什麼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把這事說給唐芯玥聽,這……好像也沒什麼啊。
彭六不理解,但是薄景州的交待,他得聽。
尤其是薄景州是極其嚴肅認真地叮囑他的。
彭六本來還以為薄景州是因為怕影響自己的形象,是因為包袱太重了。
可彭六再冷靜下來,就覺得不對勁了。
薄哥在嫂子麵前哪有什麼形象?給他條尾巴他就能搖起來。
再說了,就算是要維護自己形象,也不至於這麼如臨深淵吧?在
再看現在唐芯玥的神情,彭六心裏直打鼓,這件事好像真沒有那麼簡單。
薄哥開槍沒打中人,那麼嚴重嗎?
彭六忍不住開口試探地問:
“嫂子,薄哥就第一槍偏了,那人又回了一槍,擦到了薄哥的手臂,其實沒多大事的。第二槍薄哥就把人給撂倒了。可你們咋都這麼嚴肅呢?這……”
唐芯玥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沉沉地說道:
“以前在部隊,景州是神槍手,受傷前,他可以說彈無虛發。”
彭六也不是傻的,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唐芯玥口中的關鍵點。
“受傷前?”
唐芯玥點點頭:
“嗯,他受傷了,手部,不影響生活,但是拿槍的準頭不夠了。”
彭六見唐芯玥閉上嘴不再說話,便也不再追問了。
心裏也是翻江倒海。
這個年代,公安的配槍還是可以隨身攜帶的,麵對不法分子開個槍也不是那麼少見的,開槍之後的報告和審查也沒有後世那麼嚴苛。
可槍是薄景州開的,而且還開了兩槍。
即便當時情況緊急,袁文斌怕是也要麵臨不小的麻煩。
對於薄景州來說,他不會對開槍有什麼心理負擔,更不會因為由此而帶來的一係列麻煩而心煩,唯一讓他耿耿於懷的,隻會是他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竟也會一擊不中,還讓自己受傷了。
也好在是自己受了點輕傷,如果是因為這樣導致自己或者他人受到嚴重傷害,怕是會成為他心裏一個坎。
唐芯玥不語,默默地坐在外麵等著薄景州。
當三人走出公安局的時候,如火焰般的朝霞已經在晨光中跳躍。
彭六開車,送兩人回了家。
顧菀清一夜未眠,見到兩人平安歸來,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見到薄景州的小臂上纏了紗布,但是傷勢明顯不重,顧菀清也就沒有多問。
“進來吧,你們兩個好好洗洗,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吃碗麵條好不好?”
唐芯玥笑眼彎彎地點頭:
“媽,我是真餓了,回來的路上我就想,要是能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麵條就太好了。”
顧菀清被哄得心花怒放,轉身就去給他們下麵條吃。
薄景州和唐芯玥梳洗了一番,身上輕快多了,好像把這一夜的疲憊都洗掉了。
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下肚,唐芯玥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