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執迷不悟的霞,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知道,此時的霞,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我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
果然,沒過幾天,霞就打電話告訴我,剛子被放出來了,她讓我陪她一起去把剛子接回家。
在看守所門口,我看到了多日不見的剛子。剛子比以前消瘦了許多,胡子拉碴,眼神裏充滿了疲憊。
看到我們,剛子的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冷漠所取代。他對霞說:“我們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讓我走就行。”
霞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抓住剛子的衣角,近乎哀求地說:“剛子,我錯了,我不該攔著你不讓你走,你跟她斷了吧,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剛子用力甩開霞的手,冷漠地說:“不可能了,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剛子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霞一個人在地上痛哭。
我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霞,心裏五味雜陳。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一個女人如此卑微;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愛情,能讓一個男人如此絕情。
我把霞扶了起來,勸她說:“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你放手吧。”
霞卻像是著了魔一樣,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他不會拋下我和兒子的,他不會拋下我們的……”
我看著神情恍惚的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從那以後,霞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不再去上班,每天蓬頭垢麵地坐在家裏,等著剛子回家。可是,剛子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霞的弟弟看不下去了,他把霞帶回了農村老家,想讓霞在老家散散心。
我本以為,換個環境,霞的心情會好一些。可是,沒想到,霞回到老家後,病情反而加重了。她開始胡言亂語,說剛子和那個女人要害她,說他們的兒子不是剛子的親生孩子……
霞的弟弟沒辦法,隻好把霞送到了精神病院。
聽到霞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消息,我震驚不已。我不敢相信,那個曾經樂觀開朗的霞,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利用周末的時間,去看了霞。此時的霞,已經不認識我了。她蜷縮在角落裏,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那些莫須有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霞,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一個女人瘋掉;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愛情,能讓一個女人如此絕望。
從精神病院回來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曾經那麼恩愛的兩個人,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後來,我從霞的弟弟那裏得知,霞和剛子結婚後,一直沒有安全感。因為剛子的家庭條件比霞好,剛子的父母一直看不起霞,覺得霞配不上他們的兒子。所以,霞一直努力表現自己,想讓剛子的父母認可她。可是,無論她怎麼做,剛子的父母都對她不冷不熱。
也許,正是這種長期缺乏安全感的生活,讓霞對剛子的感情產生了畸形。她害怕失去剛子,害怕失去這個家,所以,當剛子提出離婚的時候,她會如此歇斯底裏,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尊嚴去挽留剛子。
而剛子呢?也許他一開始對霞是有感情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霞的感情慢慢變淡了。特別是當他遇到梅子後,他被梅子的溫柔體貼所吸引,漸漸迷失了自己。
這場婚姻,沒有誰對誰錯,隻有誰不懂得珍惜。如果剛子能夠堅守自己的婚姻底線,如果霞能夠學會放手,也許,他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隻有後果和結果。霞用她的經曆告訴我們:在婚姻裏,女人要學會獨立,要學會愛自己,隻有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別人才不敢輕易傷害你。
如今,距離霞被送進精神病院已經過去五年了。這五年裏,霞的弟弟一直在照顧著她,而剛子,據說在和梅子在一起不久後,又因為另一個女人和梅子分手了。現在的他,依然一個人生活著。
我不知道,剛子是否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想起曾經那個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我也不知道,霞是否會在某個清醒的瞬間,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我隻希望,每一個在婚姻裏掙紮的人,都能夠學會珍惜,學會放手。因為,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愛自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