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凡人！怎麼入得了他的眼？怎麼入得了？”她突然淚如雨下，“憑什麼？憑什麼我鳶兮付出那麼多，他視我如塵埃！為什麼？為什麼你卻可以……”
“哈哈哈……”她手下一鬆，看著已經被憋得滿臉通紅的霍菀，又哭又笑狀若瘋癲，“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當年，你自雷劫之下隨手救我！卻讓我鳶兮苦苦思慕你百年，受盡恥笑！哈哈……”那叫鳶兮的黑裙女子目光空洞的喃喃自語，麵上早已被淚水打濕。
“分界之戰，我不惜背叛妖族，殺害自己的同族！不過是為了追隨你的左右！哈哈哈……千古罵名，不過是為了你啊！為了你！！！”
她哭的嘶聲力竭，霍菀醒來就看到一臉瘋狂的女子。“你眼中無我，我認了！你厭惡我是妖族！我也認了！”
“我告訴自己，你是高高在上的帝君！是神明！沒有感情的！可為什麼！為什麼連一點，連一點奢望都不給我！哈哈哈……”
“這算什麼？這又算什麼？”她淒厲的一陣哭嚎後，突然漸漸平靜下來。她陰沉沉的看著霍菀，緊接著伸出手將霍菀抓起。笑的陰厲，“你不是在乎她嗎？沒關係，隻要、隻要我成了她，你就會愛上我了！對不對！”
“對不對……”猩紅的指甲劃過霍菀的精致白嫩的臉頰，割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痕。她笑得越發詭異。
終於，她左手一緊，死死的扣在霍菀頭頂。兩隻眼睛瘋狂的閃動著血色，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從霍菀眼中霸道的湧入。
霍菀就算聽不懂她之前的話，也明白得到自己的危機。頭，痛的似乎要炸裂開來了一般。她死死的咬著唇，不啃發出痛苦的哀鳴。整個人拚命的掙紮著，不在估計其他，即使知道無濟於事。
她不想死，就算死也不想這樣死！看這個妖女的舉動，八成就是想奪取自己的身體。霍菀不願意這樣，她寧願毀了自己的肉身，也絕不願意，一個殺死自己的妖怪，頂著自己的皮囊行走在世間。
頂著自己的名字，身份。追求著自己喜歡的人，絕對不允許！
再鳶兮的身體漸漸越來越淡時，霍菀絕對自己快要消失的時候。或許，是感覺到了自己主人的絕望。霍菀身上的衣裙突然金光大盛，絢麗的似乎要刺瞎人的雙眼。
這時候，快完全融入霍菀身體的鳶兮驚恐的發現。在霍菀體內本來屬於它的力量，在被一股吸力強行吞噬著，而且範圍越加的擴大。
鳶兮大驚，看著霍菀身上華光閃閃的衣裙。喉嚨幹澀，未曾料到，這小姑娘身上灰撲撲的衣服竟然是仙族的至寶之一。
“鳳……羽……彌……天……裙……”
知道是什麼與她相抗後，鳶兮鐵青著臉，顧不得心疼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修為。她努力想抽回扣在霍菀頭頂的左手。
卻發現，已經動不了了。霍菀慘白著臉，還未從這戲劇的一幕回過神來。就對上了她眼中的怨毒和絕望。
“哈！我是活不了了！可是，小丫頭，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
霍菀強壓著體內的虛弱，衝她嘲諷一笑：“你又想幹什麼？”
鳶兮定定的看著這個小丫頭，眼中慢慢平靜下來。
突然，她緩緩揚起唇角，笑的格外妖冶。
“你說，北涉帝君若是發現——他寵愛的小丫頭，突然變成他所厭惡的妖魔。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