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房屋是一模一樣的,這條路也仿佛沒有盡頭,從晌午到日暮,花飄零和黃義竟還沒有走出這個奇怪的村子。
街上總是有股冷風,讓人遍體生寒,有無處不在的窺視感。
“太古怪了,完全走不出去。”黃義歎口氣看著一旁房屋牆麵上的一道刻痕停下了腳步。
“又回到這裏了,我們似乎陷入了迷陣,一直在繞圈子。”花飄零看到又走回黃義刻下了記號的地方也不禁皺了皺眉,然後看了看天色,“已經是這個時辰了,我總覺得這裏越來越不對勁了。”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黃義一麵敲著牆麵,一麵靠在牆邊問道。
“刻下記號之後,我們第一次回到這裏大約用了三個時辰的時間,第二次用了二個時辰,而這一次……用了一個時辰。”花飄零看了一下眼前仿佛無盡的街道,“時間一次比一次用得少了,我想如果繼續走下去怕也沒有什麼用,也許到最後就變成了原地踏步。”
“好像是這樣。”黃義停下手上的動作,“我竟然一開始沒有察覺……”語氣中有些擔憂和自責。
“因為剛開始我們精力尚算充足,能走的遠些,之後精力漸漸流失,所以即使這距離近了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花飄零搖搖頭,“天色快暗下來了,有什麼東西感覺要來了。”
“我也有那種壓迫的感覺,這個村子在不知不覺的變化著,看來夜裏這裏會更莫測更危險。”黃義推開一邊房屋的門說,“既然暫時走不出去,不如先進來坐坐,歇息一會兒。不管等下來的是什麼,困住我們又是為了什麼,都必須養好精神對應。”
知道黃義說的有理,花飄零便跟進了那間房屋,很簡單的屋子,黃義前後翻看了一下。
“沒有糧食和水,都是空的。”黃義搖搖頭有些遺憾的走到花飄零身邊坐下。
“奇怪的是一點燈燭也沒有。”見天色快暗下來了,花飄零本想找了燭火點燃卻發現屋裏東西零零碎碎的基本都很齊全的房屋裏居然連燭火都沒有。
“啊?”黃義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要說房裏沒有糧食是想困死和餓死他們還說的過去,可是沒有燭火又是怎麼回事?這燭火按理說是家家必備之物,而且沒有什麼特別的,怎麼這與現實幾乎無異的房屋裏卻沒有呢?
黃義轉身去了另幾間房屋看了看,也都一樣的沒有糧食和燭火。
“這就有些奇怪了……”黃義有些不解的沉吟。
“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所以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靜待對方動作。”花飄零也跟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兩人隱下擔憂,都彼此鼓勵著對方,不將那些憂患說出口來泄氣,可是兩人對此時的情況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於是在這死寂的村子裏,兩人很快陷入沉寂之中。
好在其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黃義和花飄零就看到了村子不遠處有一戶人家點燃了燈火,不似一般燭火橙黃的光芒,那光芒隱隱泛白,在愈發昏暗的夜裏顯得越來越明顯。
“咦?”黃義很是奇怪的看了那個方向一眼,“不是沒有燭火嗎,怎麼會有一家點了燈?這裏麵難道有詐,這是引我們去的?”
“就算明知道那是故意引我們前去的,我們隻怕也不能不去了。”花飄零隱隱覺得那亮起來燈火的那個地方有些怪異,可還是站起了身,衝著黃義微微一笑問到,“對方已經放了這麼明顯的信號了,你覺得我們應該留在這裏等死還是去拚一拚?”
“我是從來不會坐在原地等死的。”黃義眉尖微挑流露出一股張揚自信的光彩,他笑著看了花飄零一眼,“有美作陪,何懼之有?”
“那就走吧。”花飄零知道黃義這是在緩和一下氣氛,神情也略略柔和下來。
兩個人相視一眼,齊齊出門向著那有著光亮的那戶人家走去。一路走著,沒想到那地方看著不遠卻又著實走了許久,然後似乎在街道的盡頭處看到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漆黑的大門緊緊閉著,門前兩棵柳樹,樹姿婆娑,枝條濃密,生生將大門掩去了一半。而那門其實還是比較高大的,門前有幾級台階,是石板鋪就的,這高牆大院的房子倒是這村裏最好的房子了,隻是他們幾乎將整個村子轉了幾個來回,都是一些普通的土坯平房,這個明顯和村子裏的房子不太相同的房子確實從未見過。
而引著花飄零和黃義兩人來的那點燈火,就是拿漆黑大門上兩盞明晃晃的白色燈籠。那燈籠的光似乎也是慘白的,隨著風微微有些搖晃卻依舊明亮。可是誰家大門上會掛白燈籠呢?而且那燈籠上白淨一片,也沒有任何字跡表明這裏是哪戶人家,主人家姓誰,這夜裏的看見這樣一幕自然是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