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那岩二哥甩了個冷臉,目光帶著一絲殺意,讓藍衫男子住了嘴。
那邊在車上的人掀起軟榻上的錦被薄毯,找到一個拉繩,拉開了軟榻的底板,然後那人喜悅興奮的眸子在看到軟榻底下藏著的那些東西的時候突然愣住了,眼眸睜大,然後臉突然漲得有些紅。
“怎麼了?”那岩二哥不禁問道。
“岩二哥……這這裏有女人……”那人諾諾的似乎不怎麼好意思說。
“藏著一個女人?”那岩二哥聞言眸光一亮,連忙上前,也上了馬車。
“這!你個混蛋!”那岩二哥上了馬車之後,見了軟榻底下的東西之後也是一時怔愣,然後回頭扇了那查看馬車的人一巴掌,臉色也漲的通紅,也不知是不是被氣的。
“岩二哥,這怎麼了?”那提著雙錘的男子不禁問道。
“走!”那岩二哥卻隻是狠狠瞪了一眼那查看馬車的男子,不再多言,徑自下了馬車之後沿著蜿蜒小道往十裏亭走去。
“這……”那持刀男子似乎還很疑惑,但是那提著雙錘的男子扯了那持刀男子一把,最後兩人隻得交換了一個眼神,回頭擺了擺手,這邊人馬便散開了,算是給那藍衫男子放了行。
藍衫男子抹了抹額上的汗,趕緊扶了女子上車。
“多謝了啊!”那駕車男子坐到車上後,對著那持刀男子和提著雙錘的男子笑了笑,滿是感激,眼眸深處卻藏有一抹不屑。
“滾蛋吧!”那持刀男子看著那十裏亭還在想著為什麼那岩二哥突然變了臉色,聽那駕車男子笑著招呼,不知怎麼就是覺得十分礙眼,覺得自己好笑不是被恭維而是被嘲笑了一番,隻得不耐的甩了甩手。
那駕車男子便也不多話,甩了一鞭子,駕車馬車十分迅速的離開了這十裏亭,隻是那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哈哈哈!”裏十裏亭遠了之後,大抵到了一稍稍安全之地,那駕車男子停了馬車,笑得不可抑製。
“有那麼好笑?”車內男子無奈的說道,聲音卻也帶了些笑意。
“當然了,公子真是睿智,竟能想到在軟榻之內放上那些東西,那個什麼岩二哥的看到那些東西的臉色可真是好看!”那女子也一概嬌弱怯懦的形象,媚人的笑了起來。她也以為人藏在軟榻下呢,剛才還擔心了一把,誰知那裏麵竟是一些女兒家的貼身的私物,把人家男子的臉都給看紅了。
“這可不是公子我的功勞。”那男子勾唇笑道。
“這般說來嫣兒也十分好奇呢,那姑娘到底被公子藏於何處了?怎麼嫣兒才出馬車一會兒,那姑娘和公子在車內談話,可嫣兒一上車那姑娘便已經不見了呢?這段時間那姑娘分明是沒有下車的……嫣兒還以為是藏在那軟榻底下,如今一看卻不是,這車裏難道還有能藏人的地方嗎?嫣兒可是一直沒發現呢?”那女子好奇的問道,眼睛看著四周,卻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這,快幫忙!”那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僵,突然緊張起來,掏了掏袖子,才想起東西都收在小閣裏了,便打開車裏的小抽屜,拿出一把匕首輕輕的將車頂的綢布劃開。
“公子,你……”嫣兒有些驚訝於男子的動作。
男子此刻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解釋,隻是很小心的將車頂的綢布揭了下來,這才赫然發現這車頂原來遠遠不止這般高度,揭下那層綢布之後,裏麵竟然還有一個蒙麵女子貼著車頂,抓著車頂的木架,腳後跟也撐著木架的邊緣,整個人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一直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這下真的讓嫣兒驚訝了,車頂是什麼地方她自然清楚,那個地方是薄弱的,而且為了不讓人察覺,那綢布封起來的車頂其實和原先的車頂靠得很近,這大大減少了那兩層車頂之間的空間,若是那女子稍稍動一下,或者有哪裏沒有撐住便會直接掉下來,或者將綢布撐得變形。可是嫣兒在車裏這麼久了,她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
再說一般人是很難那樣依附在車頂之上的。畢竟車馬一直在行進,更何況中間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那個岩二哥有明顯是個高手,而他上車的時間,車頂上的人是連呼吸都不能露的。
即便是有著上好輕功的人隻怕也難以堅持太久,更何況是眼前那體力不足的女子,而且之前嫣兒無意的試探了一下那女子,根本沒有什麼內力武功,這個的一個女子,嫣兒該如何相信她竟然能夠躲在車頂上,而且堅持了這麼長的時間,甚至躲過了一位高手的查探?
嫣兒自問,她若是在那個女子的處境下,她能做到這些嗎?嫣兒眸光微微一黯,她做不到,甚至想都想不到這樣的計策,也沒有信心堅持下來。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做到這一步?嫣兒為眼前蒙麵女子的行為而震撼,她不得不重新開始打量那個蒙麵女子,似乎她身上的高傲並非故作,也並非像她之前以為的那樣是為了吸引公子的目光,她是一個真正有著傲骨的人,堅忍沉默即使低頭即使被迫,卻還是難以讓人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