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凍土郡很快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氣氛之中。
先是某個已經失去大部分財產的貴族遭到綁架,綁架者在拿到錢後割斷了他的喉嚨,又是前去支付贖金的侍從被敲碎了腦袋。連續三天,每天都有一個貴族遇害,作案者的手法通常都非常殘忍,而且毫不留情。到了第四天,那夥神出鬼沒的人開始襲擊孩子。兩個貴族少年被人發現死在暗巷裏,肚子完全被切開了,身上的錢和飾品全部被洗劫一空。
對此,城鎮守衛表示無能為力。他們說自己隻是普通士兵,沒能力抓住那些強大的殺手。
有心人注意到,被害的貴族來自同一個家族,而這個家族剛剛因為參與叛亂被沒收了大部分財產——這是巧合嗎?也許是的。這個家族的私兵大部分都死於叛亂中,連家族中的青壯也損失殆盡。這個家族已經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財產了。
為了應對這種可怕的謀殺,一些雇傭兵受雇保護這個家族內剩餘的貴族,但也同樣有些不怎麼有職業道德的雇傭兵決定渾水摸魚。
他們偽裝成那夥人的樣子,放倒目標,把對方洗劫一空,再幹淨利落的滅口。這些以殺人為生的雇傭兵很擅長做這個,但這次敢於對貴族下手,完全是出於有人帶頭。城鎮守衛們不會縱容這些雇傭兵,但城鎮守衛的數量有限。這些天裏,他們倒是也抓了一些跑得慢的家夥,並把他們吊死在廣場上。然而總是有更多不怕死的家夥參與襲擊。
沒有其他貴族為這個家族說話,即便是有,他們也完全沒有采納任何行動。
剛剛結束的宴會更是導致這些貴族紛紛沉默起來的重要原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早就有人為了‘捍衛貴族階級尊嚴’而主動去幫助那個可憐的家族了。
這次宴會是領主召開的。在宴會舉行到一半的時候,領主宣布把背叛者家族的財產分割,並拿出其中的一部分贈送給參與宴會的貴族們。這裏麵包括收繳來的銀幣和寶石,馬匹和漁船的所有權,還包括一些價值不菲的魔法物品,甚至還有一把昂貴的、國王親自授予諾薩克的禮儀長劍。至於那些土地、農莊、林場,以及其他的不動產,自然就進入了李夏的口袋裏。
很顯然,領主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誰背叛我們,我們就合起夥來吃了誰。
有些正在擔心經濟問題的貴族甚至希望最近能再冒出一個背叛者來,這種憑空而來的財富總是讓人們感到驚喜。即便是平均到每個貴族身上,這仍舊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畢竟,這可是一個貴族家族精心積攢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珍藏。李夏毫不留情的把它們要了過來。
對背叛者的同情很快因為這些財富而減弱到最低。至於這陣子的連續謀殺事件,貴族們也就紛紛心照不宣的沉默起來了。
由於有些趁亂下手的雇傭兵分不清目標,貴族們也紛紛提高了警惕,以防自己家族的人遭殃。平民們更是已經不敢在天黑後出現在街道上。還好,無論是那夥身份不明的殺手,還是趁火打劫的雇傭兵,都對平民沒什麼興趣。反正都是冒著上絞架和被殺的危險,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更有價值的目標身上。
貴族們並不都是弱不禁風的,事實上,大部分的成年男性貴族都是精銳的戰士。叛亂者的家族精銳盡失,但別的貴族可不是好惹的。強大的貴族武士們不會任人宰割。除了那些分不清目標就下手,反而被當場殺死的倒黴蛋之外,大部分的雇傭兵們還比較理智。他們通常都隻會襲擊最脆弱的那個家族。
起到帶頭作用的殺手們更是肆無忌憚的進行著報複式的謀殺。他們甚至在夜晚潛入了一個貴族的家中,殺了那個貴族和他全部的仆從和他的兩個妻子,還有他失明的母親。就連剛剛出生的孩童都沒放過。這些人的習慣就是一個不留。那個貴族的家人被徹底殺光,房屋被點燃,最後焚燒成一堆冒著濃煙的廢墟。
當其他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在凍土郡人人自危的同時,李夏的態度模論兩可。他隻是私下抱怨過一句“她做得太過火了”,就沒有再對這些事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