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興的像個孩子。
她肯定想不到,這枚珍貴的胸針是被塞在一個價值六枚銀幣的旅行包裏帶回來的,還曾經和其他昂貴的寶物一起被扔在通向地牢的樓梯上,直到解決敵人後才撿起來。
“完美。”
李夏簡單的回答並沒有讓赫森感到敷衍。這枚胸針和她的組合的確稱得上這個詞。
在興奮的把玩了好一會以後,赫森才把胸針放回了盒子裏,鎖好盒子,把它小心的放在床頭。“為什麼要送給我這樣的禮物?它的價值抵得上一座城堡。”她問道。
“它很適合你,而且……”李夏頓了頓。“……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當然。”赫森的好奇心正在將她引向一個未知的陷阱。
“而且,你是這座城堡以及整個凍土郡的女主人,哪怕是名義上的。我親愛的妻子。”李夏情不自禁的加上了這個帶著前綴詞的稱呼。“您是否可以看在這枚胸針的麵子上,讓您的合法丈夫享有跨越‘名義上’這個前綴詞的權力……”
說到這裏,李夏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好吧!”他笑著說道:“我隻是想要開個玩笑。別介意這種幽默感。”
“我不介意。”赫森也跟著笑了笑,似乎話裏有話,但李夏沒有注意到。
他忘了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上一次是在什麼場合下說出這句話的。
也許是因為食髓知味吧,李夏總是忍不住想到一些和這個有關的話題。無論是什麼事情,隻要有了第一次,總會有第二次,即便環境上沒有第二次,本能也會促使人們創造可以產生第二次的環境。他現在顯然就正在處於這種本能的控製中。這是每個人都會擁有的本能,除非——除非他有嚴重的殘疾。那種可怕的、無法治愈的殘疾。隻有那種人才沒有這種本能呢。
疲勞感很快像毯子一樣包裹了李夏,他很快就睡著了。他總是睡得很快。赫森觀察了好一會,才確定他真的是睡著了,而不是在裝睡。
她有些失望的在內心嘀咕了幾句,無意識的往李夏那邊挪了挪身體,進入夢鄉。
大海。閃電。風暴。
驚濤駭浪。
一艘表麵斑駁的幽靈船從濃霧中出現,迎麵撞向軍艦。軍艦在巨浪中像一艘小帆船那麼渺小,毫無反抗的被幽靈船撞了個正著。骷髏海盜們扔出繩索,掛住戰艦的邊緣,順著繩索爬了過來。李夏無助的舉著劍,麵對數以百計的骷髏們,自己這邊連一個船員都沒有。骷髏包圍了李夏,他手中的劍徒勞的砍在骷髏的硬骨頭上,卻無力改變失敗的命運。
在恍惚中,他看到了對方的船長。那是一個戴著胸針、長著章魚腦袋的女人。她從嘴裏吐出一個水泡,笑著把自己的手臂變成章魚的觸手,纏住了李夏的身體。他快要窒息了。就在這時,船長說,她的名字是赫森·戴維納……
這肯定是個噩夢!
夢中的李夏這麼想著,然後就醒了過來。這的確是個噩夢。這是一個摻雜著些許幸福的噩夢,如果說,和睡姿非常‘靈活’的赫森睡在同一張床上是一種幸福的話。李夏都已經習慣了這些每天都會有的,和章魚、大海、纏繞一類有關的噩夢。
如果長期這樣下去,他說不定能習慣這種情況,從而徹底遠離噩夢呢。
他小心翼翼的把快要完全壓到自己身上的赫森推開,無奈的歎了口氣。就在他歎著氣,給赫森把被子蓋好的時候,一向睡的很香的赫森似乎有點蘇醒的跡象。她迷迷糊糊的哼了幾聲,很自然的翻了個身,整個人再次向坐在床上的李夏翻了過來。“別……”她含糊的說著些夢話。“……大老鼠……搶不走……我的……”
“我的什麼?”李夏壞笑著誘導道:“我的奶酪?”
“我的……我的艾伯特……我的丈夫……”赫森在沒有清醒意識的情況下說出了真實想法,雖然這怎麼看都不太像是真實想法。“他……還送了我……一枚胸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