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們圍獵的區域在森林深處。對他們來說,森林外圍的區域早就失去了吸引力。隨著貴族們每一年的開拓,可供狩獵的區域也越來越多。普通的獵人很少有膽量進入那些未知的森林尋找獵物。他們沒有貴族武士的能力,也沒有強壯的侍衛保護自己。
沒有開拓過的林區是危險的,也是富饒的。隨著逐漸往北深入,周圍已經出現了零星的鳥類和野兔。森林中擁有著數以萬計的鳥類,加在一起恐怕比凍土郡的總人口數還多。頭一次看到北地特有的鳥類,赫森對此很感興趣,但她始終沒想到什麼辦法抓住一隻,隻好作罷。用亂箭射死它們倒是不難,要抓住一隻活生生的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真想要一隻。”她遺憾的嘀咕道:“我以前從未見過這種鳥呢。”
聽到赫森的嘀咕,李夏突然笑了起來。他準備了一個可以用來抓捕鳥類的東西,本來是準備抓幾隻漂亮的鳥類,好在北境艦隊出航時放飛的。現在正好用上。“想要那個嗎?”他停下馬,指了指天空中逐漸遠去的影子。
那是一種北地特有的鳥類,體形不大,長著漂亮的彩色羽毛,很受女性貴族的歡迎。它們被命名為‘北風鳥’,源於它們熱愛追逐風和氣流的天性。北風鳥在市場上的價格很高,但它們很聰明,而且很機警。基本上,隻有找到這種鳥的巢穴,才有機會弄到些羽毛和鳥蛋。要抓住活著的北風鳥,就隻能趁夜偷襲它們的巢穴了。這還需要非常好的耐心和運氣。
“非常想。”
赫森點了點頭。她的馬術不錯,隻是輕輕的幾個動作,就讓胯下的馬溫順的停了下來。這匹馬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性格非常老實,很容易就能控製。
“我保證這很管用的……”
李夏打了個手勢,示意侍衛把馬背上的東西展開。那是一張大而細密的網,很像是漁網,又比漁網更軟、更堅韌。他找了幾個紡織工人,用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總算做出一張這樣的成品。“我叫它捕鳥網。”他說。“它的效率很高。”
這邪惡的發明是李夏上輩子學到的東西之一。農夫或商販都用它捕捉鳥類,作為額外收入。他們把它架起來,擋在鳥類的必經之路上。由於網眼會透過空氣,粗心的鳥類往往都不會注意到它,傻乎乎的一頭撞上去,被纏繞在上麵。鳥類最後都會在網中不斷掙紮直至喪命,死因通常都是窒息死亡。這是一種幾乎沒有任何鳥類可以逃過的死亡陷阱。
李夏沒打算弄一張幾百米長的大網。他隻弄了個小規模的,而且沒打算把收獲當食物吃掉。市場上很少有活著的觀賞鳥出售,以至於這位領主大人不得不親自上陣。當然,像把網掛起來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讓領主親自來做了。
把網架在兩旁的樹中間費了侍衛們很大的功夫。
那些粗壯的樹木很難攀爬,樹上還有些會咬人的昆蟲,某個倒黴點的侍衛還遇到了一條蛇。幸好這個侍衛的警惕性還不算太差。那條蛇才伸出舌頭,恐嚇般的嘶叫了幾聲,就被一劍砍掉了腦袋。失去生命的身體從樹上掉下,又在地上蠕動了一會才安靜下來。
李夏在網旁邊的空地上撒了些穀粒,希望能誘騙來一些貪吃的鳥。他們往後退了一段距離,遠離那張網,在能監視到那張網的最大距離才停下來。完成這一切之後,剩下的就隻有耐心等待。如果人就站在網旁邊,鳥肯定不會飛過來。但它們逃不過這種從未出現過的邪惡陷阱。按照李夏的要求,這張網被做的又輕又密,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那些鳥被網勒死。
等待了一會,零星有幾隻鳥飛來,卻都沒被陷阱纏住。李夏開始後悔自己隻做了一張網了。如果有四張網,把誘餌的四麵都包裹起來,效率肯定會比現在更高。
又等待了一會,還是沒有鳥被纏住。赫森有點受不了了。單單是這樣騎在馬背上,盯著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收獲的網,的確是很無聊的。她環顧著四周平靜的森林,忍不住對李夏說道:“艾伯特先生?我們去遠處走走吧?”
她使用了尊稱。她一貫注意很禮貌,至少,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是如此。
“好主意。”
同樣感到無聊的李夏拍了拍自己的馬,讓它小步小步的向前走去。“你們幾個,注意網的動靜,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抓住任何被纏住的獵物。拖得越久,它就越容易死掉。”他對幾個侍衛吩咐道:“你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吧。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