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沒有躲閃,任憑父王責打,從小到大自己無數次承受父王的雷霆之怒,何況今天是自己有意為之呢?自己不怕死,但有些話他必須說出來,這樣才能對得起娘的在天之靈。
“王,王爺您打死逸飛,算逸飛報了您的生養之恩,但,但娘親沒有對不起您,她為您付出了一生,您配不上她,不配做她的丈夫。”
無數次的期盼,無數次的失望,娘親的一生寫滿了悲哀,她不曾有過快樂,不曾有過幸福,她心心念念的人從不會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靜夜,萬籟俱寂,娘親悄然離去,真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帶著對那個薄情郎永生的眷戀,癡情如此,娘您真的無悔嗎?
逸飛緩緩閉上雙眸,一滴清淚悄悄滑落麵頰,娘,兒子明白您的無怨無悔,明白您的執著付出,但兒子不能原諒狠心拋棄您的人,即使他是兒子的親生父親。他讓您等了一生,耗盡心血,耗盡青春。如果上天再給您一次機會,您還會這樣選擇嗎?不會的,一定不會。
耳邊傳來鞭子破空的聲音,以及父王的怒罵:“你要報生養之恩,老子成全你,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結束吧,就這樣吧,苦熬了這麼多年,多少次在殘酷的家法下掙紮,看不到希望,找不到終點,或許死是一種很好的解脫。
鮮血一點點染紅了地麵,年輕的生命正一點點的流逝。靜,四周很安靜,逸飛聽不到父王的怒罵,聽不到鞭子撕咬皮肉發出沉悶的“啪”“啪”聲,一切都將結束了,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睡吧,睡著了,就不會再有痛苦,再有悲哀,再有掙紮。”
“你真想打死他嗎?”一道身影從外麵飛撲過來,拽住他的手腕,這人正是韓烈的好兄弟楊宇軒。
平西王手握著鞭子,鮮血順著鞭稍蜿蜒而下,那是兒子的血,難道自己真的要置兒子於死地嗎?自己不是已經決定要好好對兒子嗎?為什麼會發生今天的事。
趁平西王愣神之際,楊宇軒抱起倒在地下,滿身是血,不停抽搐的韓逸飛。
“這麼好的兒子你不要可以送給我”楊宇軒說完,抱著昏迷不醒的逸飛,憤然地離開了。
“逸飛”平西王如夢方醒,扔下鞭子,急忙追了上去,留下在場眾人。
客房
“我就是不明白,這麼孝順的孩子,為什麼你總能下得去手?而且一次比一狠”楊宇軒一邊給逸飛檢查傷口,一邊埋怨平西王。
“我,我。。。。。。”我了半天,平西王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事實上他無話可說,的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狠罰兒子,沒有一絲的心疼,有時也會後悔,但下次還是照罰不誤,仿佛拿兒子出氣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你看看這孩子的前胸,背後,臀腿間,都是傷痕,還有兩個膝蓋,你看都腫成什麼樣了?你一天罰他跪多少個時辰啊?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爹,他是不是你撿來的?”
“你囉囉嗦嗦,煩不煩啊?”平西王很不耐煩地說:“我兒子到底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楊宇軒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現在心疼了,著急了早幹什麼去了?你打他時,折磨他時怎麼不知道心疼呢?”
房裏安靜下來,楊宇軒忙著給逸飛清理傷口,平西王默默地看著,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
突然,楊宇軒的目光落到逸飛後背的幾處瘀黑的傷痕上,傷在裏麵不是一般的鞭子能造成的,難道是。。。。。。他心中一寒,回過頭冷冷地盯著平西王,“你用龍虎鞭打了逸飛?”
“什麼龍虎鞭?”平西王莫名其妙地問。
“你自己做了什麼會不清楚嗎?”楊宇軒勃然大怒,“你是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怎麼可以用龍虎鞭?那是專門對付敵人,嚴刑逼供的,逸飛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仇人,你如此折磨他,不怕天打雷劈嗎?”他緊緊攥著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死這禽獸不如的後爹。
“我沒有”平西王也爆發了,“逸飛是我的兒子,我可以打他,可以罵他,但我從未想過要他的命,龍虎鞭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