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回(1 / 3)

滿江紅

二虎相爭,

各懷絕技顯神通。

驚詫呼,

黃泉路西,

奈何橋東。

報效古佛含笑去,

攀附高升黃粱夢。

有幾多同類刀槍見?

羞畜生。

看人間,

當有情。

送戲妞,

誅色凶。

一舉陷囹圄,

何恨此行!

昨日練就渾身膽,

旁觀路不平?

舍己身明空救師弟,

實可敬。

話說明空肩肘疼痛,眼見難敵玄裕。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增收擔心師父安危,“啊呀”一聲大叫,箭一般竄到明空身前,飛起鴛鴦腿踢開玄裕。這一腿踢得玄裕兩臂發麻,倒退了數步。本以為自己練就了天下無敵的功夫,想不到在興化寺遇到對手。他驚詫地咬咬牙關,抖擻精神來戰增收。一個施展《興化寺秘籍》,一個應用《鎮寺秘籍》,各懷絕技。這一戰鶴唳長空,驚仙動祖非同小可。兩人動作疾如閃電,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團光環,隻見光環上下左右翻飛,眾人也分辨不清哪個是誰,拳腳觸及聲中也難數多少回合。著地時騰起陣陣塵霧;半空裏驚飛掠過的翔鳥。

突然,恰似一聲悶雷聲響,從光環中射出一人,直對興化寺門側的石獅子撞去,眾人看時,但見玄裕腦濺獅身,伸了伸腿,氣絕而亡。再看增收兩手捂住胸口,吐出幾口鮮血,也立腳不穩,一頭栽倒。幾個和尚隨明空急忙跑過去,“增收——增收!”明空把他攬在懷裏呼喚著。增收艱難地睜開雙眼,他呼吸急促,用微弱的聲音叫了聲“師父” ,頭一歪,含笑九泉了。

“阿彌陀佛。”胖和尚增成叨念著,臉部變了形,咬牙切齒地摘下胸前一粒佛珠,用拇指向前一送,“啪——”不偏不倚,正射入鄧文玲左眼,佛珠竟把那顆肉眼球給頂了出來,瞬間血流如注。

鄧文玲疼得“哇哇”怪叫,揮手嚎叫:“給我上!”

一撥騎兵呐喊著跟隨一位將官衝出來。增成又取下一粒佛珠,指起處,那將官的腦門被擊出個洞窟,一頭栽於馬下。鳥無頭不飛,兵無將不戰。這些騎兵一見,紛紛畏縮後退。鄧文玲再次揮手,又一撥騎兵湧出。那領頭的將官剛拔出兵刃,腦門上卻被擊出兩個洞穴,“啊”字出口,“呀”字沒有喊出來就一命嗚呼了,剩下的騎兵仍然不敢再向前衝。

那將官腦門上的兩個洞穴中有小智建彈出的一粒佛珠,他抬臉問增成:“師兄,小智建的‘流星神彈’學成了吧?”

增成搖搖頭,把項上珠串取下,空中一抖“嘩啦啦——” ,再看那些猶豫不前的騎兵倒下一片,其餘的倉惶掉頭就跑。增成從腰間又取出一串佛珠套在脖子上,對小智建說:“這也隻是一般,你智建師父要是動了手,才千軍難敵。”

小智建掀開增成的長衫,見那腰間掛滿佛珠,驚叫道:“師兄好厲害,這麼多鐵蛋蛋。”

增成冷笑著,大叫道:“這是智建師父傳授的獨門絕技,隻要靠近,夠爾等一人一粒!”

“阿彌陀佛——” 明空回首指責增成說,“他們也是皇命難違,不得濫殺無辜。”

騎兵陣裏有盾牌的擎著盾牌遮住上身,沒有盾牌的紛紛向盾牌靠攏。鄧文玲一手捂著眼,在盾牌後探出半個臉叫道:“把囚車推過來,讓那個和尚血祭亡魂!”

騎兵陣營閃開一條道,一輛囚車推到陣前。眾和尚一看,幾乎同時喊道:“澄濟?”

澄濟手腳被鐵鏈緊鎖,桎梏扣住脖頸,直立於囚車。他顴骨高聳,眼窩深陷,麵如死灰,已經瘦骨嶙峋。

若問澄濟為何會落到鄧文玲之手,還要從他送匡家班的姑娘匡雲說起。

當初,兩人在巨蟒山下的茶屋與雲鶴、擎天師徒道別以後,四處打聽戲班的行蹤,不知不覺中來到古城長安。這座城池非同一般,自城外仰視,垛口森嚴,旌旗迎風,青色磚牆橫亙,城牆外有護城河,好不巍峨壯觀。進入城內,隻見華山朝拱,渭水環流。宮殿巍巍高聳雲霄之外;樓台疊疊排連山水之間。那些做官的錦袍朱履,果然顯赫驚人;讀書人緩帶輕衣,真個威儀出眾。人們挨肩擦背,大都是名利之徒;費力勞心,多半是商農之輩。黃口小兒,爭執著平地打筋鬥;白發老者,閑來無事,擺弄著胡琴、喇叭;街道青石板鋪路,兩旁商鋪鱗次櫛比,不過極少有丹堊如新的雉閣,樓閣上雜草橫生,遍布著古色古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