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玉音言易碎,破鏡難圓勢必行(一)(1 / 2)

江諾薇自醒來,便沒有看到那兩個在自己耳邊說話的男人。即使旁敲側擊,旁邊伺候的婢女也隻說:“若您想知道,待主子來了,您再親自問吧。”

死亡的念頭,隻是那一瞬間的,要是過了那個時機,她就沒有去死的勇氣了。或者說,從醒來之後,江諾薇就再也沒有主動尋死的念頭,說好聽點是珍愛生命,說得不好聽就是貪生怕死。

那個總吆喝著要自己報仇的人,侍婢一致認為那絕不是她們的主子。那個所謂的主子,她一直沒見著,不知對方的身份,長相,就記得聲音是挺溫柔的。

“我可以出去嗎?”江諾薇在將這普通到沒有特色的清幽院子逛了好幾遍之後,隨意的問了問鐲兒。

“當然可以,隻不過姑娘的身份特殊,還需做些準備。”猶如機器人般的鐲兒一絲不苟的回答,麵容嚴正。

她有些驚愕,沒想到對方並不限製自己的自由,而是帶著一種縱容的態度在對自己好。

“我想看他們的墓。”江諾薇聽鐲兒說了,村裏的人都埋了,她也知道對方不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騙自己,卻怎麼也放心不下。

摸著自己已經變得普普通通的臉,她對著為自己易容的鐲兒說道:“你可以教我嗎?”

鐲兒默默的瞟了她的手一眼,十分隱晦的回答道:“我的智慧還沒有達到可以教授姑娘的程度。”

這種因為手殘被人鄙視的感覺……好心酸。江諾薇笑了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既如此,請姑娘今後認真學!”鐲兒現在已經擺出了一副嚴師的樣子,權威不容人侵犯。

江諾薇心隨著她的表情抽了一下,我可不可以反悔說不學了?

村子被風雪覆蓋,抽離了人的溫度,遮掩了喧囂。江諾薇靜靜的站著,前方隻有一方墓碑,上方寫著“墓”一字而已。

“他們都睡在這裏。”鐲兒為江諾薇理了理鬥篷,不讓一絲風溜進她的領口。

她蹲下身子,伸手觸摸著白雪,“雪為被,地為床……應該不會冷吧?”

鐲兒聽見她迷惑的呢喃,不禁安慰道:“不會的,他們還在一起,可以和以前一樣相親相愛,會很暖。”

“還在一起啊。”江諾薇閉上了眼睛,伏趴在雪地上,臉貼著雪,感受那冰涼的溫度。她感受不到任何溫暖,沒有心跳的人,便是一片沉寂。

“姑娘,該喝藥了。”鐲兒聞到了藥味,提醒她。

江諾薇睜開眼,站起身,拍了拍臉上的雪,無奈道:“你不能讓我多一點時間,緬懷往事,好好的憂傷一下嗎?”

幫她將身上的雪花也拍掉,鐲兒回道:“姑娘,你有病,該準時喝藥。”

“我這是中毒,不是病。”江諾薇撇撇嘴,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藥味,胃抽搐了一下。

鐲兒並不在意這點小錯誤,“不管起因如何,您都得好好喝藥。”

她們都在回避我中毒的事情……可這毒藥再怎麼厲害,至多讓我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江諾薇笑了笑,“我乖乖的喝藥。”

藥裏麵有安神的成分,她喝了藥沒多久,就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醒來,人正躺在馬車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冷靜的坐在一旁的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