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路難攀步步艱,心闊成海紛紛過(七)(1 / 3)

“牧端,你想害死她?”牧歌冷冷的掐著牧端的脖子,聽到那邊奇怪的琴聲,她更是煩躁。牧端在琴內暗藏了機關,隻要觸到其中一根琴弦十一次,便會發射。

“她都快死了,就讓她在死之前為閣主再做一件事吧!”牧端看過江諾薇彈琴,知道她會彈哪首曲子,會撥弄哪些琴弦。

牧歌撒了手,“你給我聽著,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在閣主不願意的情況下殺死他,他不過是因為不想看到江諾薇死而已,所以他才選擇了先死。”

“別和我說這種話,這都是你的猜測。我的心與靈魂永遠效忠於閣主,誰傷害了閣主,誰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牧端與她對峙,毫不相讓。

牧歌側耳注意到外麵的情況,麵露笑意,“我們說話間,你設定的機關早就發動了,但是琴聲猶在……”

“你將機關破壞了?”牧端也注意到了外麵沒有發生預想中的事情。

牧歌搖頭,“不是我,是她,你別太低估她了。”

“若她真對閣主有情,便不該留那狗皇帝的性命!”牧端憤恨的說道。

“牧端,留在閣主身邊這些年,你都是在用腳指頭想事情嗎?一點長進都沒有!”牧歌往牧端的臉上甩了一巴掌,“這是閣主留給你的信,你自己看清楚!”

“閣主他……你為什麼不阻止?”牧端快速把信瀏覽了一遍,“這是尋死!那根本就是是不可能的事情!”

“牧端,我忠於閣主,他要做的事情再瘋狂,我也會照做。收起你所謂的仇恨,給我留在江諾薇身邊,好好照顧她,讓她在剩下的日子裏過得舒心。言盡於此。”

“之前為什麼不把閣主的信給我?”

“不讓你做幾件蠢事,怎麼凸顯我的聰明?”牧歌聳肩笑了笑,要是你能明白閣主的苦心,我何必要讓你跟著我一起為閣主的決定遺憾擔憂。

煩雜的琴聲停止了,弱不勝衣的美人仿佛不知道自己的琴聲有多少殺傷力似地,帶著沉魚落雁的笑容詢問道:“黃公子以為小女子琴技如何?”

“十分別致,黃某此生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如此特別的琴聲。”黃公子麵上不露聲色,心裏五味陳雜,拉鋸子的聲音還動聽點!

江諾薇聽到對方的誇獎,挑了挑眉頭,“說實話,你是第二個聽完我琴曲的人。”

黃公子的眼裏露出了崇拜的光芒,“哦,那第一位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嗯, 你這第二位公子也是二生有幸。”江諾薇打量著黃公子,其實皇上也就是一普通人而已,聽到我彈琴,照樣會怕。

黃公子挑選出比較適合她的形容詞,“姑娘風趣。”

“公子高雅。”江諾薇看他為了不失風度,這麼費勁的誇獎自己,也回誇了一下。

“姑娘謬讚。”黃公子拱手。

“公子謙虛。”江諾薇莞爾。

“姑娘厚愛。”

“厚愛麼?我想我該再來一曲贈給公子的。”江諾薇作勢要再次撫琴,看你能陪著我虛偽多長時間。

“不……姑娘,這……庭院很美,我們不如去賞賞花。”有一次就夠了,黃公子是再也不想聽到她的琴聲了。

“哦,你把這琴給燒了吧。”江諾薇對著自己身後站著的丫環吩咐道。

看著那琴,倒覺怪可惜的,“姑娘,不必如此吧?”

江諾薇挑眉笑道:“公子很想再聽一曲?”

“不……姑娘既覺得找尋不到知音,這琴燒了也好。”黃公子恨不得自己去燒琴了。

和皇上胡侃了一天,江諾薇發現,皇上還算是個好人。當然,皇上的好是在確認了她沒有任何危險之後,表現出來的善意。伴君如伴虎,要是攤開了身份,她一定不會和他過多的接觸。至於皇上為什麼屈尊降貴的來見她,大約是想見見自己這個紅顏禍水,又一直不死的家夥,究竟是怎樣的人吧。

當一國之君挺辛苦的,有時不能兩頭兼顧,隻得從國家利益選取一頭。不能過分的寵·愛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能暴露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不能……

黃公子感受到江諾薇憐憫的目光,笑道:“姑娘,人各有命。”

“好吧,我們隻能各安天命了。”江諾薇笑笑,心照不宣。

“姑娘很特別。”

“但是隻適合遠距離欣賞,要是我們距離太近,我想你會恨不得抽我。”

黃公子大笑著離去,第二日,有人送來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大多是適合女子的補品。江諾薇看著與皇上一日遊之後送來的賞賜,默而不語。

江諾薇發覺自己的大腦近來總是斷片,現實和過往時常銜接在一起,引發記憶上的混亂。她自己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就是苦了翠玉了,一天到晚的找神醫為自己治病。

她出神的望著庭院裏的紅花,想起了那日死在自己懷裏的劉一向,以及元寒豈那若無其事轉身的背影。

“哎呀,這布料不夠了,我算錯了。”翠玉苦惱的歎了一口氣。

“布料不夠麼?翠玉,你有功夫給我縫製衣服,還不如為自己的孩子縫百家衣。”江諾薇眼神閃了閃,皺眉道:“布料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