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微微頷首：“你學得很好，具備‘進入他人夢境’的能力讓你更能夠理解夢境的本質，你的確是能成為一個很好的偵探。但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都是教授你教得好。”白麵具說道，“要不是教授你提出的‘人類集體意識理論’，恐怕我到現在都還找不到方向。”
人類集體意識理論。
聽到這個名詞，老教授恍惚了片刻：“是啊，這是我提出來的。‘如同星球存在蓋亞意識一樣，人類之間也存在著集體意識。’”
這種意識不同於佛教所謂的阿賴耶識，而是老教授基於心理學提出來的新概念。
這種概念認為，人類的意識存在一個支配體。就像是計算機組一般，由這一支配體向不同的存在輸送意識波，以實現對人類潛意識的模糊改變。”
白麵具說著，坐在老教授對麵、順便給老教授削了個蘋果：“當我得知這個理論的時候非常激動，因為我發現我找到了方向。”
方向……
看著白麵具，老教授的聲音很輕：“你之前和我說過，隨著你不斷進入夢境、你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夢境似乎與現實世界產生了一定的，交彙？”
白麵具看著老教授。
好半天之後，他才緩緩點頭：“的確。”
“大概是在半年前，”白麵具說道，“那一次在進入夢境之後，我感覺到身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滿’出來了。”
“一開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後來我發現，當我從夢境之中離開之後、身邊卻出現了隻有夢裏麵才會出現的一個東西。”
老教授跟著補充道：“我記得你說過，一罐可樂。”
白麵具哈哈大笑：“是的，一罐可樂！那是我從一個宅男的夢境裏麵找到的，夢境裏的他對著電腦屏幕、周而複始地喝著可樂。所以這就讓那罐可樂成為了‘凡是進入可樂罐的液體都會變成可樂’的特性，而現在，那玩意兒跟著我來到了現實世界！”
“那罐可樂真的很神奇！”白麵具誇張地比劃著，“就像它的能力一樣，無論是什麼液體隻要進入罐子裏，最後都會變成可口可樂！我稱呼其為‘奇物’，因為它們簡直就是超凡本身！”
老教授默然無語。
她深深地看著白麵具：“因為那是夢境之中的東西。”
“夢境是光怪陸離的，人們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白天心念著什麼、夜晚就會得到其回響。”
對此白麵具表示讚同：“您說的很對。”
“不過，我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產生奇物，”白麵具把蘋果遞給老教授，“根據我的測算，唯有那些精神力異於常人的家夥才能夠產生。可以說是執念，也可以說是靈魂強度。或許是因為精神力越強的人，想象的東西越具體，而這也越容易讓我帶出來。”
“而這又和您的理論相貼合，我確信、如果能提高人類總體意識，那麼可以讓我帶出夢境的奇物就會越來越多。”
聞言，教授歎了口氣。
“你的能力真的很可怕，”老教授凝視著白麵具，“如果僅僅隻是進入夢境那還好，可現在的你甚至能夠從夢境之中帶出來東西……”
“三個月前隻是一罐可樂就那麼危險，那麼以後呢？會不會出現外星人？巨大的怪物？又或者，隨時都能感染人的病毒？”
“你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不是嗎？但即便是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地進入夢境？你，到底想要什麼？！”
老教授說著，緊追不舍地看著白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