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源話音落下之後。
蘇特爾沒有第一時間相信，而是忍不住皺眉。
他表現得不像是楊素默夢境裏的樣子，眼下的他竟然看起來很理性，和先前那副殘暴扭曲的樣子對比鮮明。
“夢境主宰？”他低頭看了一眼，“所以我現在這裏所處的是夢境？”
“沒錯。”許源打了個響指。
隨後，蘇特爾整個人微微一怔。
這一瞬間，他的眼神都變得靈動了起來。
“大部分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在做夢，夢境之中的他們都認為自己才是真實的。隻有等到醒過來之後，通過某些契機，人們才能知道自己做去做的是什麼夢。”
手指輕輕一抖，腕表直接開始變形。
在蘇特爾的麵前，許源手中的腕表直接化作一個涼亭，巨大的黑傘插在涼亭上、傘麵以下則是一張茶桌，桌子兩側各有一把椅子。
拉開椅子坐下之後，許源對蘇特爾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而蘇特爾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走過來，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隨後他就看到許源仿佛變魔術一般從虛空之中捏住一個茶杯，並且又是一個響指，茶杯之中漸漸有了綠色的茶水。
將茶杯遞給蘇特爾，許源自己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通過一些小小的技巧，我讓你體會到了在夢境裏清醒的感覺，你覺得如何？”
看著綠色陶瓷小茶杯，以及茶杯之中碧波蕩漾的茶水，蘇特爾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
“你是心理醫生？”他沒有第一時間喝茶，而是問了一個問題，“我現在是在保外就醫？還是我有什麼疾病，正在接受你的治療？”
“心理醫生？”許源聞言，哈哈大笑著，“不不不，蘇特爾，我並不是那種存在，我也不打算為你治療不存在的心理問題。”
“我說過，我是夢境的主宰。而你現在就處在夢中，所以你正在為我所支配。”
許源輕描淡寫地說道：“就這麼簡單，凡有人入夢、皆入我掌中。”
雖然許源說得輕描淡寫。
但蘇特爾還是被他話語之中的含義給深深震了一下。
“夢境主宰？有人做夢，就都在你的控製之下？”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許源，“難道你是……超能力者？！”
所以說老外的理解能力真是粗淺啊。
許源在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想找個宅男來當做第一次的“試驗對象”。
但宅男並不能完成他初次試驗的目標，而且他的試驗條件也不是很寬裕，所以最後隻能選擇蘇特爾。
他身上有著許源需要的“品質”，或者說，“特點”。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許源聳聳肩，“但我還是要說，我和你想象中的超能力者有些許不同。當然，這些都可以在之後你實際感受之中體會到。現在，讓我們來談一下正事。”
雙手交疊，許源看著蘇特爾輕聲說道：“介意說一下你的故事嗎？對於你們這樣的存在，我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
這裏許源故意模糊了他和蘇特爾之間的差距。
或許這裏並不明顯，但等到日後蘇特爾回想起來時，大概率會延伸出新的猜測。
那就是許源說的“存在”，是不是指的是人類？而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許源本身並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