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路通天身旁那中年人道:“少主小心,這老兒號稱鐵臂神槍,神槍名頭甚響,鐵臂功夫據說更是無敵。”
“天使飛刀付天使?”俞烈封驚聲道。
路通天不待付天使說完,踏步上前:“那就領教鐵臂絕技!”掌風凜冽,早將俞烈封整個身子罩住。俞烈封急忙轉身,就要穿洞而去,路通天雙掌下壓,掌風抑製住他身形,抓住他一雙鐵臂:“喝!”但見血花飆射,俞烈封一雙鐵臂竟被生生撕下,伴隨著一聲驚呼,那喚作清清的女子竟嚇暈過去。
“紅顏,扶住水姑娘!”付天使說著,紅衣女子急忙伸手攬住水清清腰肢。
路通天轉身見水清清無恙,在回頭時,俞烈封雙腿蠕動,還想鑽出牆洞,一腳踢在他肚子,將他踢翻過來,方要一掌拍下,轉念一想,右腳踏住他胸口,雙手對準膝蓋猛劈下去。俞烈封慘呼連連,雙腿又被廢掉,血流汩汩,整個人在那裏不住打滾。
俞烈封哭喊聲將水清清驚醒,見俞烈封慘狀,柳眉倒蹙:“路通天!”
路通天本來滿臉煞氣,不過水清清臉上怒色每增一分,他煞氣就減一分,心知不妙:“清清,我……我……”
水清清待要發作,見付家父女在旁,叱道:“跟我過來!”說著轉身掠出。
路通天剛要舉步追上,心思一轉,忽然大喊道:“是誰?是誰在牆後搗鬼?”先前那小妾正哆哆嗦嗦往外爬,見這幕慘劇,頓時嚇得屎尿齊流,再不敢動,路通天此言一出,立時尖叫一聲昏死過去。路通天卻不看她,一溜煙跑了出去。
“路通天,你還敢跑!”水清清又掠了回來,她輕功可比路通天高明得多,幾個起落就將他捉住,拳打腳踢,不住招呼,“你跑,你再跑,你快跑!”
“女俠饒命,剛才分明有人搗鬼!”
“分明是你在搗鬼!”水清清舉起手來,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路通天本要躲閃,見水清清俏目微紅,似是含著淚水,不敢再耍滑頭,心裏七上八下,等著水清清宣判。半晌,水清清終於放下手來,路通天也長舒口氣,試著道:“清清,清清。”見水清清不搭理他,搖著她手腕道:“其實我也是氣過了頭,你要是生氣,就再打我幾下吧!”
“不打!”水清清甩開他手。
“那再好不過!”
“你!”水清清猛然轉身,又是一頓老拳招呼過去,直打得路通天哎呦連天,這一來她怒氣化作怨氣發泄出來,也就消了大半,不過心裏卻想著以後要好好約束路通天,不能再讓他出手這樣慘無人道。路通天興衝衝拿出名冊,沾著身上血跡將俞烈封名字劃掉,畢竟他等這一天等了十幾年,哪怕先前從四海鏢局門前走過,都強行忍住,今日終於手刃仇讎,焉能不樂!水清清見路通天喜氣洋洋的樣子,想到這些年他顛沛流離,亡命天涯,無日無夜不活在仇恨陰影之下,個中苦楚又有誰知;況且當初俞烈封等人圍攻路無涯時,不見得會多仁慈,大概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想到這裏心情為之緩和,不再像先前那樣,恨不得一掌把他拍個不活。
路通天一把火燒了四海鏢局,一行人繼續北上,沿途不時收拾幾個名冊上留名之人,不一日便挨近星星峽。這星星峽乃是通天教總壇所在,地處甘涼,二十年前路家兄弟在此手創通天教,一年之間先後三次大戰滅掉崆峒派,名動天下,星星峽也成了武林重鎮,哪怕當初武林正派人士糾集人手圍攻路無涯,都不敢一鼓作氣攻入星星峽,隻說相時而動,抑或讓路無邊多行不義必自斃雲雲。
路通天遠遠看著,雙手握拳,指節劈啪作響:“路無邊,白伊人,我回來了!我回來取你們性命了!”水清清見路通天一臉煞氣,五官都快要扭曲,走過去拍了拍他。路通天轉身看著水清清,臉色漸漸和緩下來:“連日奔波,我們暫且休息幾天,再闖星星峽。”
“你忍得住嗎?”
路通天長歎一聲:“都忍了這許多年了,還在乎這幾天嗎?”
“也好,這幾天你安心打坐,調息下陰陽二氣,與路無邊交手,勢必是一場大戰!”路通天沿途雖然殺了不少仇人,極陰至陽兩大神功漸漸得心應手,畢竟陰陽未能調和,對付尋常高手興許無礙,路無邊卻是身負二十年極陰神功功力,路通天能否取勝,她實在沒多少把握!之前路通天打殺別人的時候,她還埋怨路通天好勇鬥狠,現在想到路通天可能遇險,還是寧願讓他去打殺別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