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3部分1(1 / 3)

「你覺得如何?」

「……很危險。」

老人點點頭。

凱因茲也同意研究所判斷他們應付不來的這個結論。就算隻有剛剛這一瞬間,但是他已經察覺到,這個觸媒至少有兩種層麵的危險。

第一點是就觸媒來說,它們的效果過強。擅長名詠的人,隻要看到名詠光的光輝,就可以判斷出那是何種程度的觸媒。就凱因茲所見,這種假寶石在自己所知的觸媒當中,屬於效力相當驚人的種類。技術尚未成熟的人,若是想用這個來製造火焰,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引發重大火災。

而且它還有另外一項危險,看來這種觸媒似乎會「強製引發名詠」。

本來所謂的觸媒,都是要等到名詠者動念之後才能夠發揮效果。若是觸媒主動打開名詠的名詠門,那麼紅色侍者就不能隨便穿上紅色洋裝了。可是,這些〈孵石〉卻具備了這種性質。在發現到這點之後,他趕緊關閉意識,如果再慢個幾秒鍾,名詠說不定會失控。

……真是的,校長也真壞。

他不露痕跡地在內心暗自苦笑。老人剛剛是以他自己的方式,來測驗自己是否為適任人選吧!

「問題在於要怎麼銷毀它。」

老人裝傻似地移開視線。

「把它破壞的話,因為無法確信〈孵石〉內部的能量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引發大爆炸,所以不能這麼做。倘若埋起來,終究隻是延後解決,所以不列入考慮。這麼一來,就隻好按部就班,慢慢地加以分解了,不過靠這所學校的設備是行不通的。必須要交給某個大型的研究機構來做。」

「所以才會找我來嗎?」

凱因茲迫不及待地插嘴。如同預料,老人毫不愧疚地點點頭。

「沒錯。本校的職員雖然優秀,但還是不夠可靠。在認識的人裏能馬上行動的,我隻有想到你而已。而且如果委托虹色名詠士,也不會有人有異議吧。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你願不願意幫忙?」

「我無所謂,就拿到我朋友的研究所那裏去分解吧。」

老實說他並不怎麼想插手這件事,可是總不能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學校裏吧。

「雖然不能算是交換條件,不過後天的競技大會,能否讓我留下來參觀呢?」

「當然可以。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已經準備好貴賓用的客房了,你就在學校裏待個兩、三天吧。本校的老師當中,也有很多人希望能跟你談談。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就稍微應付一下他們吧。」

首肯之後,他凝視著眼前的〈孵石〉。

「對了,這個要怎麼處置?現在就交給我保管也可以,不過我在這裏打掃的期間,還是放在這間資料館比較安全吧?」

在獲邀參加演講時,隻要自己稍微離開,投宿的房間就遭人侵入,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了。雖然大部分是無論如何都想和虹色名詠士交談的人,然而過分一點的,甚至會帶走自己的私人物品。

「說得也是。那麼,等後天競技大會結束之後的隔天,再請你到這裏來一趟吧。」

「我知道了。」

「那麼,我們出去吧。老實說,我也不喜歡這裏陰森的氣氛。」

吐出一口氣之後,上了年紀的名詠士走向樓梯。

「〈孵石〉就那樣放在桌上好嗎?」

「放進某個櫃子裏和其他資料混在一起反而麻煩。在交給你之前,我會保管好鑰匙,確保沒有人能夠進入這裏。這種讓人心裏發毛的地方,應該沒有人會特地在競技大會期間跑進來吧。」

──────

「不好了……我把錢包放在教室的書包裏了……」

將手伸入口袋裏的蜜歐苦著一張臉。在餐廳入口為了小心起見,而想確定手邊金額的時候,發生了意料之中的狀況。

「嗯,那我先替你墊吧。」

庫露耶露送上了像是在說「事到如今才搞這種飛機」的眼神。雖然想要接受她的好意,不過馬上又想起了她的個性。之後就算自己想要還錢,她也一定會用「不必了,又沒有多少錢」這種借口來拒絕。不光收留自己過夜,要是還讓她做到這種地步,心裏肯定會感到過意不去。

「不用了,我回去拿,你們先去占位子。」

說完之後,她便搶在庫露耶露開口之前跑開。

餐廳在二年級校舍和一年級校舍中間。距離一年級校舍並不會太遠。在走了幾分鍾坡度平緩的坡道之後,一年級校舍便浮現在夕陽之下。雖然時間應該已經很晚了,不過因為夏天太陽下山的時間比較晚,所以天空還是一片紅褐色,夜色似乎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降臨。

進入校舍裏麵,確認了一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就算不用跑的,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於是她便以悠閑的步伐在走廊上前進。

「啊~後天就是競技大會了呢。」

她輕輕地交抱起手臂。這算是緊張嗎?好像又沒什麼真實感。因為在進入多雷米亞學院之後,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所以就連自己也還沒有掌握到確切的心情吧。

維持部分的注意力走在其他班級前麵。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這表示大家都在其他地方進行最後的特訓吧?

爬上樓梯來到二樓,依序通過E、D、C的教室。在微暗的走廊上,從教室裏流泄出來的夕陽,朦朧地照亮了四周。

……咦,有人在裏麵?

她突然停了下來。一-B,就隻有自己班上的門是開著的。

「還沒有走啊?嘿嘿,我忘了拿東西。」

反正一定是班上的某個同學。對著教室裏打招呼之後,她並未確認教室內部的情況,就走進了教室。

──此時,蜜歐僵住了,身體維持著固定姿勢。

因為在那裏的並不是學生。

…………咦?

不是學生,也不是老師。靠在窗戶上佇立著,沐浴在夕陽下的男人回頭望向這邊。

是位穿著枯草色外套的名詠士。

咦、咦、等一下……暫停!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種地方?

「凱……嗎……」

雖然隻看過照片,可是的確沒錯。枯草色的外套應該是那個名詠士的正字標記。以驚人的年少之姿成為傳說的人物,史上唯一成功習得全色名詠式的人──那位自己仰慕的人。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叫不出他的名字呢?我是笨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