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殺人(2 / 3)

巫師笑著伸出手來:“王福全,把信給我,我一定把這信交給皇上,到時候,讓這幫女人吃不了兜著走。”

王福全雙手舉起信,卻沒有交給巫師,而是給了回雪。

回雪展開來看了,幽幽的對巫師說道:“這便是你說的證據?如今,證據沒有了。”

回雪將信交給煙紫,煙紫一點一點將信撕的粉碎,王方怕被人拚結起來,又點了一把火,將撕碎的信燒的一幹二淨。

燒過的信箋,化成了飛灰,圍繞著假山四處飛揚。

巫師氣憤的質問王福全:“我讓你保留著這……這……..你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

巫師掙紮著想起身,因傷了後腦,卻無法起來,隻得躺在地上道:“扶我回去,我要告訴皇上…….我要告訴皇上……”

回雪冷冷的道:“恐怕…….沒有機會了。”

“你要做什麼?”

回雪笑笑,臉上的梨渦綻放開來:“你們不是怕自己被割肉嗎?你們不是恨巫師嗎?如今他試圖輕薄岑妃娘娘,大夥有目共睹,至於應該怎麼做,你們就看著辦吧。”

妃嬪們一開始有點膽怯,可一想到上官月悲慘的下場,她們又激動起來。

若巫師不死,那以後說不準就輪到她們割肉了,她們養尊處優,誰也不想死。

而割肉的罪魁禍首,便是巫師。

妃嬪們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小石子便往巫師身上扔。

小石子如下雨一般狠狠的砸在巫師身上,巫師痛的厲害,便道:“好啊,你們這群瘋女人,等著吧,等我回到養心殿,稟明了皇上,你們怎麼對待我的,我一定讓你們付出代價。”

巫師喋喋不休。

回雪從衣袖裏掏出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直直的插入巫師的腹部:“這把匕首,是你用來割上官貴人身上肉的,如今,還給你。”

妃嬪們本來還不太敢下手,見回雪開了頭,先是給巫師身上插了一把匕首。又聽到巫師說要複仇,分明是斷了她們的後路,以皇上對巫師的器重,若是讓巫師回了養心殿,那妃嬪們下場堪憂。

於是,膽子大些的妃嬪,抱了腦袋大的一塊石頭就往巫師身上扔,有的人,甚至去卡住巫師的脖子。

巫師雙眼暴紅,石頭落在他身上,疼的他直叫喚。

這些日子以來,一提及割肉熬藥的事,妃嬪們便嚇的哆嗦,如今終於可以把內心的恐懼與憤怒發泄出來,她們紛紛抱起石頭,往巫師身上投。

巫師一開始還罵罵咧咧,到後來,伸了兩下腿兒,臉上青緊,一動不動了。

妃嬪們這才扔了石頭,有人試了試巫師的鼻息。鬆了一口氣:“他死了,終於不用作惡了。”

有的人卻害怕起來:“巫師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就這樣死了,皇上會不會追究呢?若追究起來,可如何是好?”

回雪鎮定的道:“巫師的死,你們也都瞧見了,隻有一個原因,因為他試圖輕薄岑妃,大夥是為了救岑妃,所以才失手殺了巫師。”

妃嬪們紛紛點頭:“對,對,是因為他輕薄岑妃,岑妃一向本分,又不是水性的人,卻被巫師這樣輕薄,咱們姐妹看不下去,才動手的。”

有的人卻道:“養心殿的王公公也在這兒,不知王公公,一會兒會怎麼跟皇上說?”

她們在質疑王福全。

王福全哈著腰道:“這兒的一切,就如各位娘娘所說,是巫師試圖輕薄岑妃娘娘。”

“那書信的事?”

“奴才從來不知什麼書信的事。”王福全斬釘截鐵。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巫師死的淒慘,當把他的屍體抬到養心殿時,養心殿外熬藥的小太監嚇的扔了蒲扇,打翻了藥罐子,蹲坐在地上大聲嚷嚷:“哎呀,不得了了,巫師大人死了。”

養心殿的小太監一向訓練有素,哪怕是六月下大雪,他們也十分鎮靜。

可如今,卻嚷嚷的養心殿上下奴才都聽見了。

連在養心殿裏擦花瓶的婢女都跑出來看熱鬧,瞧著巫師紫漲的臉,還有全身上下那些血跡,嚇的捂住了眼睛。

一行妃嬪齊齊跪倒在養心殿外。

皇上本來在床上養著,聽廊下嚷著巫師死了,他大驚失色,慌不迭的下床,卻站不穩,忙叫王福全:“快來扶朕。”

王福全與回雪交換了眼神,這才哈著腰去扶了皇上。

對妃嬪們來說,巫師是仇人,可對皇上而言,巫師卻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把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巫師身上,一雙眼睛四下打量,看到台階下巫師直挺挺的躺著,他又氣又驚:“還不快叫太醫?”

“皇上…….巫師他已死去多時了。”王福全小聲回話。

皇上卻不信:“叫太醫來!”

小太監一路小跑的去太醫院叫了太醫。太醫們圍著巫師,把脈的把脈,翻眼皮的翻眼皮,可到最後,卻還是搖搖頭:“皇上,巫師他…….死了。”

皇上腳下不穩,癱軟在王福全身上:“是誰殺了巫師,朕要把她千刀萬剮。”

台階下跪著的妃嬪跟商量好了似的,紛紛磕頭:“皇上,巫師他……是臣妾們殺的。”

皇上怒盯著妃嬪們,如果他的指頭是箭的話,妃嬪們早就中箭身亡了,皇上一個個的指著她們,恨的牙癢癢:“你們…..你們真是膽大妄為,巫師對朕有多麼重要,你們懂麼?你們為什麼要害死巫師?”

妃嬪們低著頭,若在往日,皇上這樣跟她們說話,她們一定嚇的哆嗦了,但此時,她們心裏卻有了底,並不十分害怕。

所謂法不罰眾。

巫師是她們聯手給殺的,皇上總不至於要懲罰大夥。

而且,這事上頭有回雪與岑梨瀾頂著,所謂天塌了先砸個高的,這些個位分低的妃嬪,一點也不擔憂。

“鬱妃,你說,是怎麼回事?”

回雪緩緩的道:“皇上,臣妾們與岑妃在小荷塘遊玩,可岑妃在假山那裏與我們走散了,我們四下尋找,卻發現巫師在假山後麵,正要輕薄岑妃,岑妃是皇上的妃子,是永和宮的正經主子,且育有兩位阿哥,若被巫師給輕薄了,那對皇上,對這後-宮,都是不可挽回的損失,當時臣妾們救岑妃心切,便拿了手邊的東西扔巫師,沒想到,他卻死了,臣妾們犯了錯,求皇上責罰。”

妃嬪們紛紛點頭,此時伏地磕頭,等著聽皇上的示下。

皇上盯著岑梨瀾。似乎是不大相信。

岑梨瀾來養心殿之前,已拔下了發間的簪子,此時她披頭散發,臉上也故意抹了灰:“皇上,上官貴人被強暴一事,是皇上同意的,難道,臣妾被巫師輕薄,也是皇上同意的嗎?若真是這樣,臣妾無話可說,甘願以自己的命來抵巫師的命。”

皇上無言以對。

岑梨瀾流著淚道:“皇上,臣妾自知無德無能,不配伺候在皇上身邊,皇上龍體欠安,臣妾也不能伺候在側,但臣妾為皇上養育兩位阿哥,臣妾的名聲不要緊,若臣妾真被輕薄,以後讓五阿哥,六阿哥如何麵對這宮裏宮外的悠悠之口?”

回雪幫著岑梨瀾說話:“皇上,岑妃一向潔身自好,若真被巫師輕薄了,怕她會立即尋死,臣妾們念著岑妃的潔身自好,才覺得巫師所作所為,實在人神共憤,所以才…….”

皇上仰著頭,望著養心殿外的烏雲。

烏雲籠罩在半空,天空中黑成一片,就像皇上此時的心情,一塌糊塗。

“鬱妃,事情,真如你所說?是巫師試圖……輕薄岑妃?”看來,皇上還是有點不大相信。

回雪堅定不移的道:“皇上,小荷塘一事,王福全王公公恰好也在那裏,若皇上不信,皇上不如問他。”

王福全一直是貼身伺候的,皇上對王福全的信任,甚至多過對回雪的信任,聽此話,便問王福全:“你說。”

王福全趕緊跪倒:“奴才本來在廊下看著小太監們熬藥,可是巫師說,要讓奴才隨他到小荷塘去,奴才怕巫師不高興,且皇上當時睡著,不必奴才伺候,所以奴才才跟著去了,可到了小荷塘以後,巫師隻說他要去小解,便讓奴才站那等著,奴才等了一會兒不見巫師回來,怕皇上醒了,沒有人伺候,所以急著去找,沒想到…….卻正巧遇上巫師他……他試圖輕薄岑妃娘娘…….當時,他把岑妃娘娘按在假山那裏,幸好各位娘娘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王福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皇上一向相信王福全的話,卻還是有一些疑問:“巫師叫你去小荷塘,是為什麼?朕記得,他跟你,好像一直沒有什麼交情。”

王福全語塞了。

他總不能說出,巫師帶他到小荷塘,是為了證明,岑梨瀾主動邀約的巫師。為了讓王福全做個見證。

岑梨瀾攏攏頭發,磕了頭道:“皇上,巫師曾跟臣妾說,他最得皇上的器重,王福全是皇上才用的起的奴才,如今,也得伺候巫師,巫師覺得他自己,就如皇上一般尊貴。”

這些話,巫師自然沒有說過,不過是岑梨瀾的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