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藏不露(1 / 2)

1、想著王一平的話,我心亂如麻:“我知道你想哪去了,放心,不是陽陽是簡梅。哪個也不肯娶一個殘疾當老婆,這我理解,擱我我也不同意。”

(我有點心酸,有點憤怒,當媽的為了一個孩子去這樣說自己的另一個孩子……)

“沒有沒有,我就是那啥…有點突然……那什麼王阿姨,這事我得…怎麼也得和家裏說一聲,我比簡梅大太多了好象……”

“簡梅他爸比我大十多歲呢,這算個啥事呀,不過你是得跟家裏說,老人不同意就算了,你也別為難。要不怎麼說呢,你這孩子就是好。”

(生育了倆孩子的你們不也離了?不是年齡的事兒。)

不是年齡的事兒就找不到別的理由拒絕了麼,當然不是,反正最後不知怎地我和簡梅就成了戀人。這小丫頭看著挺規矩啥都不在話下,其實挺懶散的,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就是跟她媽一樣會打扮。每個周末我都得去幫她整理宿舍,亂糟糟的東西到處都是。

二〇一三年十二月的一天,我和簡梅正在一家滑雪場玩兒,簡梅的手機收到一條母親的短信說簡陽不見了,要我們馬上回去。

簡梅拉著我就跑。“看到了吧,我姐才不讓人省心呢,看她文文靜靜的樣,其實倔著呢,不知哪根筯又搭錯了她。”

“你幹嘛這麼說自己的姐姐?嘴咋那麼黑呢你?我跟你說多少遍了……”

簡梅猛地停下來:“怎麼啦?心疼啦?我就知道你喜歡的是我姐不是我!”

我用力擠著她的雙肩,惡狠狠地盯著她說:“親人之間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為什麼要相互傷害?這樣的親情有意思嗎?你大學白讀了!”

簡梅使勁兒甩掉我的手:“鬆開手你,疼死啦!親情,有這樣的親情嗎,偷摸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幾次了都?兩次啦!你不覺得她太過分了嗎?——長能耐了她。”

想想也也,不打招呼肯定是不對的,可她是怎麼從樓上下去的呢?

“我是說親人之間應該有著最和諧的氛圍,有話要好好說。”

“好好說呢還,那要看跟誰,你會說,你去說呀!就你好行了吧?你看我平時老說她,我為了啥呀,還不是為了她好?隻有這樣她才能長大,她那人你還不知道?腦子特別簡單,你不狠點說她沒準兒真就成了廢物點心一塊了我跟你說。行了趕緊走吧一會兒趕不上車了。”她再次拉著我跑。

雖說我還是不能接受簡梅的狠說法,可看到她得知姐姐失蹤急得要命,我還是決定諒解她——不,不是理解是諒解。認識一個人往往就體現在一句話一個動作或一件事上。

知道消息的人都到了王一平家,包括我,劉唯軍和趙可萱這幾個外姓人。簡單得知此事坐飛機跑回來,到家就發火:“肯定是誰給她氣受了,我姐最怕別人的傷害,誰?是誰?”

“誰?你說是誰?都是家裏人誰會傷害她?你別出去混幾天就不知自己姓啥了,胡說八道地你,一走就好幾年,成脫韁的野馬了你都。”王一平大叫。

我又當起了和事佬:“你兒子是一匹黑馬,都開公司了不得啊。對了給我簡叔打電話問了嗎?也許在他那?”

“不能吧?”簡梅說。一邊懷疑一邊掏出手機給爸爸打了電話,結果爸爸那邊把她大吼了一頓,然後就親自跑來,進門就吵:“連個走不了道的人都看不住你說你們還能幹啥?前天我倆還通話了呢。她說她要開個網店賣苞米。現在倒好,她手機都不通了。我還說呢,到時我幫她跑貨。”

我注意到,簡少東時不時覷著王一平,而王一平的目光卻望往它處,看都不看他一眼。

2、“肯定是有人帶走了她!”王一平突然正視著簡少東說。

“那當然,沒人帶她自己怎麼走?這麼冷的天。”簡少東說。

王一平說要不報警吧。趙可萱說到二十四小時了麼?王一平說沒有,我早上六點多走的,不到八點往家裏打電話就沒人了。要不這樣吧,小劉你先送可萱回去,你也回去吧,別讓家裏人惦記,都快下半夜了。謝謝你們。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的。

劉唯軍說我沒事。他把趙可萱送回家,拐了個彎開始漫無目的地找簡陽。他老覺得簡陽在一個他知道的地方,究竟是哪卻沒有思路。

王一平讓我送簡少東回家,簡少東艾艾斯斯地不願意走,王一平看了我一眼,我拉上簡單一起送簡少東回家。一路上簡少東跟兒子說呀說的,滿滿的牽掛,滿滿的溫情,說不完道不盡。他說他最驕傲的就是有了這個兒子,因為他是最惦記大姐的人,而他在家裏年紀又最小,一聽說大姐不見了竟然坐飛機跑回來……擱我出事他都不見得能做到這一點。

簡單辯解說:“其實我惦記著家裏每一個人,隻不過我大姐身體那樣了多惦記了一點而已,爸你別象小孩兒似的吃醋,到時候再看。”

我說就是,他也惦記你和王阿姨。簡少東說是啊是啊,老給我打電話。唉,電話那玩意兒好是好,可還是比不了倆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