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格有些不解,“出了什麼事情嗎?”
“哎,你先等一下啊,我這邊有情況”,徐格聽見盧靜在電話那頭大喊,“哎,爸,你別換台,我正看著新聞呢。”盧靜跳過去搶盧一海手中的遙控器,把電視定格在報道數學競賽獲獎者的頻道。盧一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向書房。在一旁收拾碗筷的盧母微笑著看父女打鬧,寵溺地用手戳了一下盧靜,“你這孩子。”盧靜重新坐回沙發裏,把旁邊的一個抱枕抱在懷裏,拿起話筒,“徐格,還在嗎?”
徐格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沒看啊,就是我們學校的那個陳然,在省級數學比賽裏麵得大獎啦,哇呀,才貌雙全,年輕貌美啊,天造英才,幸甚至哉。”
徐格用手揉揉眉心,無奈地笑了笑“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啊。”
“當然啦,我太興奮了。我想找他給我簽個名,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吧。”
“我不太想去。”徐格想拒絕,她一向排斥這類追星的行為,想起小的時候看《灌籃高手》裏每次流川楓出場的時候背後跟著尖叫的女生就讓她起雞皮疙瘩。
“哎呀,我一個人不太好意思。徐格,算我求求你,姐妹一場,幫我這一回吧。”盧靜繼續央求。
當陳然站在教室門口,叫了一聲報告後,看見數學老師發怒的臉在看清是他之後無奈地招招手讓他進來的時候,原本寂靜無聲的班級裏爆發出一陣哄笑。數學老師用力拍了拍桌子,惱羞成怒地把幾個笑聲最響的學生叫上講台演示習題。這些習題偏偏又是非常難解的。幾個人站在講台上抓耳撓腮,急得滿頭大汗。數學老師則在一旁拿著水杯,微笑著愜意地品著茶。末了,淡淡地拋出一句話,“你們可以選擇場內求助。”台上的人立刻如遭大赦,如沐春風,迅速把求救的目光集體投向了落座不久的陳然。陳然無奈地站起身,走上講台,拿起粉筆在習題下麵刷刷地寫出一長串式子,最後果斷地圈出了一個答案。數學老師不動聲色地走上講台,揮手讓陳然回座位,然後用目光掃向講台上的一幹人等,“汝等可都明白了?”
課後,同桌搭過來一隻胳膊,“你小子不錯啊,我還從來沒見過有誰遲到還遲的這麼有水準,這麼有麵子的。老大,你行啊”
陳然把他的胳膊推掉,把課本放回書包。
“得了獎以後變狂了啊,十佳好少年竟然遲到了。”
陳然揉揉太陽穴,感到有些無力,因為競賽的旅途顛簸所以睡得有些沉,今天一早,醒來以後才發現起晚了,“你去譴責那偉大的母愛吧。你偉大的伯母把鬧鍾往後調了二十分鍾。”
同桌一拳捶過來,“你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媽那是心疼你,哪像我們家那位,簡直是人間極品,天上有地上無,恨不得我聞雞起舞、囊螢映雪,連周末都得嚴格按照老爺子製定的作息時間表過活。不過話說回來,因公出差這幾天感覺怎麼樣,爽不爽?聽說那裏美女如雲啊。”
“概括起來,就是地獄往返五日遊。下次你去試試就知道了。”陳然有些疲倦,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水土不服的陰影中糾結著。實在不太適應北方的天氣。比賽時還發著高燒,腦子裏一片空白。就那麼稀裏糊塗地病著過了比賽。
正在凝神的時候,一個男生走過來敲了敲桌子,“哎,有人找。”他走出教室,有些驚訝地看見徐格站在走廊的拐角,正認真地看著布告欄並不時在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麼。他抬起腳,準備向著那邊走過去。剛抬起腳,旁邊的盧靜看到他,遞過去一個卡片和一支筆,“嗯,想請你簽個名。”同桌從窗子裏探出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哎,趕緊的啊,大明星。”他有一點赧然,不太喜歡麵對和處理這樣的情況,瞪了一眼從開始就一直興致勃勃看熱鬧的同桌,接過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