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鳥畢方(1 / 3)

天梯登葆山上的變故,讓黃軒塵在其上足足逗留了六天之久,其間,大荒形勢愈發嚴峻,西荒戰場自不必說,可能已是血流成河,戰火紛飛,而平靜已久的東荒大地也動蕩不安。

中原黃帝城遭遇建城以來的最大劫難,南有雷澤大軍壓境,北有秦家將士臨城,東邊還有一個實力不明、動機難料的青丘山集結警備。

隻有大荒南北兩側,鳳凰族與苗民一脈看似無波古井,冰原人跡罕至渺無人煙……尚且留有一絲昔日的平靜。

六天之後,在乘黃的吩咐下,龍魚陵派遣出了一隻資曆較老的健壯龍魚供黃軒塵騎乘,帶著黃軒塵繼續深入西荒腹地。

這些日子以來,在看似平靜偏僻的栗廣之野,黃軒塵卻也經曆了一番別樣的波折,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足跡和記憶。白氏國的兩顆明珠及其民間傳說,登葆山上知曉的一些有關天梯天界的秘辛,都讓黃軒塵對西行之旅難以忘懷,也因此對西荒有了嶄新的認識。

大荒廣褒,中原有中原的繁華,西荒也有西荒的神秘,這西荒山野之外,雖然從未流傳出怎樣震撼大荒的傳說,也沒有什麼聖地禁地,但隻有揭開了那層神秘的麵紗的人,才知道它同樣不可小覷。

從龍魚陵向西,即跨越了栗廣之野核心地帶的兩座聖山,進入了栗廣之野的西部。這一路愈顯荒涼,草莽如樹,堆結成林,整個偌大的栗廣之野西側,僅僅有兩個人員稀少的小國。

丈夫國,女子國。

丈夫國與女子國究竟是何來曆,黃軒塵不得而知,不過從龍魚的口中,黃軒塵知道了在栗廣之野人盡皆知的有關兩國的一些趣聞。

丈夫國與女子國關係密切,牢不可分,卻又偏偏分立兩國,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傳說中,丈夫國隻有男子,因為其中出生的女孩全部都會被送往女子國撫養,女子國情況也是類似。丈夫國與女子國中間隔著一條河流,據說是從聖地諸夭之野流出來的,兩國人都稱之為“聖河”,在兩國的傳說中,聖河的存在是天意,天意讓兩國分開。每年寒冬時節,聖河幹枯,就意味著天意允許兩國來往,這是栗廣之野西部最熱鬧的時節,這個時候,兩國的成年男女都會在河邊相會,結下連理,繁衍後代……而平時,這條聖河是禁止渡過的。

在黃軒塵看來,所謂“聖河”隻不過是一條平平無奇的雪水河,平時天氣溫和,西荒群山的積雪融化,雪水彙集,流經栗廣之野,寒冬時節,天寒地凍,積雪不化,“聖河”自然幹枯。

事實上,龍魚的觀點也和黃軒塵差不多,不過黃軒塵並沒有去深究其中的是非,畢竟各地各族自有其風俗和信仰,民族的傳說就算是荒謬的,也同樣不容褻瀆。騎乘著天神的坐騎,黃軒塵趕路如飛,暢通無阻,不出一天時間就出了栗廣之野,翻山越嶺而去。

越往西去,人煙越少,自栗廣之野以西,僅有一兩個不足百人的小國,悠然山野之間,與野草蠻獸為伍,恍然不知大荒之事。

到最後,山嶽愈加俊秀挺拔,在登葆山以西兩三百裏之外,黃軒塵和龍魚翻過了一座高山,此山雄奇,足以載入《大荒經》之中。

此山清水環繞,蠻獸成群,禽鳥無數,亂石堆積卻又俊秀非凡,初見此山之時,隻覺它鍾天地之靈秀卻不被世俗所染,可能石神隱居會選擇這樣一座孤峰。上山之後,黃軒塵才發現山上礦藏甚多,絲毫不在《大荒經》中所載的諸多名山之下,豐富多彩的礦物和鳥獸,讓黃軒塵忍不住生出“萬物無不有焉”的感歎,然而此山獨立世外,孤芳自賞,平凡之中顯珍奇,讓黃軒塵覺得浮華的名字並不適合它,於是為它取名為“積石山”。

“積石山”以西兩百多裏,就是西荒非常有名的“長留山”了。

長留山,原也是西荒巍峨而默默無聞的一座大山,之所以聞名大荒,是因為這座山是白帝少昊的下界居所。而今,白帝少昊在天界輔佐黃帝,長留山由神磈氏留守,主管日落時向東方反照晚霞之事。

白帝少昊,封帝之前原是東荒人士,至今東荒大壑之中還有“少昊之國”的傳說。白帝少昊為何會選擇長留山作為居所呢?其中緣由在西荒也是有所流傳的。傳說中,長留山往西不遠,就到了章莪山,章莪山上有東荒的神鳥畢方,據說白帝為了紀念東荒故土,卻又不忍打擾神鳥的生活,才會選擇了長留山這樣的一個地方,與神鳥相伴。

當然,也有傳說神鳥畢方和白帝少昊是一同從東荒前來,造福西荒人民的。

黃軒塵沒有登上長留山,有了龍魚這隱隱喻示著身份的坐騎,黃軒塵在西荒的行進暢通無阻,在問過了長留山守山靈獸之後,打探到石神並不在長留山上,黃軒塵便沒有再逗留,也沒有去打擾神磈氏的平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