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富山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道,“你就多餘操那心!池家人多寵咱們珍珍,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咱家指著小草換錢,必須得把人送回去,我瞅著池家人都不樂意要那丫頭呢。放心吧,有珍珍在,錢指定跑不了。”

王梅花聽了,心裏得意。還得是她生的,就是招人疼,哪像小草,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行了,我去趟大隊部,你趁請假不上工趕緊給家收拾收拾。這麼髒兮兮的讓池家人看見,多給珍珍丟臉。”程富山交代一句,出了門。

王梅花沒辦法,不情不願的開始打掃院子。

前一天掉的豬草、還沒顧上曬的苞米葉子、滿地的雞屎……

越掃王梅花心裏越覺得憋悶。

等抬頭看見關的好好的房門,想到裏麵還在睡覺的人,她的火騰一下就壓不住了。

娘的,十幾年了,啥時候有過她幹活,那小蹄子睡覺的道理!

她抓著掃帚,蹬蹬蹬就衝了過去。

屋裏。

池早在王梅花拍門的時候就醒了。

還一字不落的聽見了她和程富山的話。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確定,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還重生在了要被池家接回去的當天。

上輩子,也就是今天,池家人大張旗鼓開著車來接她。她曾經一直以為是自己受重視,後來才知道,是池家人怕路遠,心疼池珍珍折騰的難受。

也是這一天,她頭次見到池珍珍,就和池珍珍一起,被搶劫犯劫持了。

之後池珍珍把生的機會讓給她,自己連屍體都沒留下。

自此,她媽整天以淚洗麵,她爸日日唉聲歎氣,她哥質問她為什麼要回來,連池家的狗都抑鬱不吃東西了。

所有人都說是她害死了池珍珍,她也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可現在池早知道,她不是罪人,她就是個被哄的團團轉的傻子。

想到這兒,池早躺在炕上,慢慢勾起唇角。

既然給了她機會,那這輩子她一定要親眼看著、親手把池珍珍一點點送入地獄!

至於所謂的親人……嗬,她不要了。

心裏有了計較,池早正準備起床,“哐”,房門撞到了牆上。

王梅花衝進來,兩步上前,照著炕上就打,“睡睡睡!咋不幹脆睡死你!蹬鼻子上臉的東西,給點好臉你就……啊!”

正罵的起勁,兜頭一個枕頭狠狠砸上了王梅花的腦袋。

枕頭是草籽充的,一個能有四五斤重。池早又用足了力氣,一下就砸的王梅花腦袋發暈。

她翻身站在炕上,比王梅花高了半截,抓著枕頭,又朝人砸過去。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更重。

“小賤人,你、你……”王梅花開始還能罵兩句,還舞著胳膊想打人,到後麵直接被砸的眼前發黑,晃悠著栽到了炕上。

池早跨步騎到她身上,枕頭往她臉上一壓,就將人鼻子嘴捂的嚴嚴實實。

“唔唔……唔!”

王梅花掙紮,惡狠狠的瞪著池早,手胡亂抓掐,一副“趕緊給老娘放開,不然打死你”的模樣。

池早一句話不說,麵無表情,隻死死盯著人捂住枕頭,手上力氣又大了幾分。

時間一秒秒過去,窒息的感覺終於讓王梅花害怕了,她手腳漸漸沒了力氣,眼睛通紅一片,哀求的看著池早,恨不能給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