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池硯輝氣的兩眼通紅,呼哧著大喘氣兒。但礙於有外人在,硬是忍住沒再說什麼。

旁邊,蔣銘偉也是一臉氣怒,但想到還有求於池早,同樣忍著沒發作。

病房裏靜了一瞬,之後張隊長問起池早關於卷毛的事,問她以前有沒有見過卷毛,被劫持的路上卷毛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池早有些奇怪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她正要回答,就感覺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池早垂頭作思考狀,實則不動聲色朝視線來源處看去,就看見一雙軍綠色的大長腿。

藍弈?

“沒見過。他什麼也沒說。”池早回答。

“那你有沒有看見,池珍珍的腰帶是什麼時候怎麼破的呢?”張隊長又問。

“沒看見啊。怎麼破的,不是被樹枝劃破的嗎?”

張隊長搖頭:“不是。我們檢查過,腰帶的布很厚,破口也很整齊,是刀割的。”

“刀割的?”池早皺眉,“那給池珍珍搜身的劫匪你們問過了嗎,是不是他劃的?我記得那人好像有刀。”

“審問過了,不是他。”

池早又作勢想了一會兒,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話落,她清楚看見,張隊長扭頭,看了藍弈一眼。

什麼意思,是藍弈讓他問的?

是要想方設法救池珍珍,所以找她的茬兒?

池早嗤笑,不管是為了什麼,有本事就拿出證據。那天割破池珍珍腰帶的刀,她早趁人不注意扔在林子裏了。

“那……你當時被劫持都不害怕嗎?我們看見你好像很冷靜,後來還敢直接和卷毛動手,他可是有槍啊!你不怕嗎,怎麼敢的?”張隊見藍弈點頭,隻好按著指示繼續問。

他也是不明白,明明小姑娘的身份都查過了,就是個公社都沒出去過幾次的普通村民,人際關係更是單純。也不知道藍同誌到底為什麼非要懷疑人家。

池早扯了下唇,自嘲的吸口氣:“怎麼會不怕呢?可要是不冷靜不反抗,難道等著被打死嗎?”

她低頭看著被紗布層層裹住的手,回想起那天池家人看見她被劫持卻無動於衷的樣子,眼底抑製不住騰起一股怒氣。

所以,她不過是不想死而已,究竟有什麼錯?

放著池珍珍那種人不去審問,憑什麼跑來質問她?

“因為想活著,不想孤零零的死,所以什麼都敢!”不再有意回避,池早抬頭直直對上藍弈的視線,一個字一個字,冰冷的道:“別說隻有一把槍,就是兩把、三把,隻要有一絲活的希望,我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回答,藍同誌,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嗎?

藍弈沒回答,他皺眉盯著池早,好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張隊長幹咳一聲,“別誤會別誤會!那什麼,也沒其他要問的了,池早同誌,你好好休息,改天……”

“等等!”卻是一旁的蔣銘偉打斷了張隊長的話。

他眼睛微眯,直直看著池早,“你之前不是說想起了一些關於錢票的事,要和公安同誌反應嗎?這會兒就說吧,免得一會兒又忘了。”

“對,趕緊說。”池硯輝也冷冷的盯著池早。

“和錢票有關?什麼事,你說!”張隊長一聽,重又坐了回去。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池早。

“其實也沒什麼。”池早深吸口氣,飛快恢複情緒,“一個是我聽王姐說從池珍珍的腰帶裏搜出了介紹信,可介紹信再多又能用多久?我就是好奇,等介紹信沒了,那她不就成黑戶了?”

“她都聰明的能設計綁架了,總不會沒考慮這個問題吧?那她打算怎麼解決戶口呢?”

池早自然知道池珍珍是怎麼解決戶口的,但和公安隻能點到即止。

她見張隊長和王幹事對視了一眼,才看向旁邊已經臉黑如鐵的蔣銘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