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了下脖子,耳朵卻豎的越發直了。
藍弈眉眼更沉了幾分,“您既然聽說了,那就應該知道,外出就醫是人家同誌申請用功勞換的,不是我……”
“少糊弄老子!”對麵再次搶過話茬,“你們領導根本不想同意這個申請,是你梗著脖子非要一意孤行的。”
“知道那人啥身份嗎,你就敢沾邊,就不怕……”就不怕什麼,對麵沒說完,但藍弈能聽見人氣的喘粗氣的聲音。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沒說話。
片刻……
“行了,看在事情到底是公對公的份上,老子就饒你這一回。但是!你倒是說說,往武裝部安排人又是咋回事,這總跟部隊沒關係,完全是你的個人行為了吧,你……”
“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行了吧!”卻是藍弈沒耐心再聽下去,幹脆沒好氣的冷聲承認道。
對麵聞言一窒,話筒裏瞬間沒了聲音。
郝強心提了起來,心想藍首長這下肯定要氣瘋了。藍弈這個狗脾氣,就不能認個錯說兩句軟話嗎,這麼冷聲冷氣的,也不怕把人氣出個好歹。
心裏想著,郝強剛想勸藍弈兩句,結果嘴還沒張開,就聽話筒裏忽然傳出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哈,行啊,臭小子,總算開竅了。你奶奶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高興呢,你……”
“別跟奶奶說,八字還沒一撇,你能不能嘴緊點,別跟個大喇叭一樣!”藍弈急忙打斷,語氣裏帶著些窘意。
“啥?啥叫八字還沒一撇,臭小子你不行啊,想當年我跟你媽……”
“沒別的事我就掛了!”藍弈再次搶過話茬,“爸,電話接線員能聽見的,你注意點吧。”
話音沒落,他“哐”一聲就放下了話筒。
“走了。”又扔下一句,藍弈就想走,胳膊卻被郝強眼疾手快的抓住。
“等等等,我怎麼沒聽明白呢,你往武裝部安排誰了,什麼八字什麼一撇的,你……”正說著,郝強卻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著藍弈發紅的耳朵,隱隱約約反應過來什麼。
郝強手下用力,一把將藍弈拉的轉身麵向自己,然後就看見了他臉上還沒退去的熱意和羞窘。
“安排的人該不會是早早吧?”郝強遲疑著試探的問,眼見藍弈沒否認,他“啪”一巴掌拍在腦兒上,徹底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好家夥,好家夥!敢情是這樣啊。我就說麼,不管一開始咋樣,但最終外出就醫的事兒是部隊同意的。”
“至於安排工作,就是找了個關係,又不算犯錯誤,怎麼藍首長居然發那麼大的火,搞半天是發現工作給了女同誌,看出來你小子不對勁兒,所以故意詐你呢啊。”
“還有你之前對池家人的態度,我就奇怪你反應大的有些異常,原來是你丫的看上早早妹子了啊,你……唔!”胸口忽然被拐了一肘子,郝強疼的悶哼一聲。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藍弈瞪了他一眼,耳朵又紅了兩分。
“有啥不能說的,男未婚女未嫁,早早政審又肯定沒問題,你把結婚申請一交,不就啥都成了?”
“沒你說的那麼容易,反正管好你的嘴,別在早早麵前提這茬,包括工作的事兒,聽見沒?”藍弈交代道。
郝強見他說的認真,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但眼底的八卦之色卻更明顯了。
池早並不知道藍家人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她抱著餅幹盒子回到池家,因為已經吃過飯了,便徑直上了二樓。
池家幾人見她回來這麼晚,原本想問問她跑哪兒去了,但想到她不管怎麼樣也不會幹壞事兒,便歇了心思。
而這一晚,池早剛睡著沒多久,卻突然滿臉驚駭的從夢中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