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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在校斷網好幾天,之前更新都是讓朋友代更的,今天總算爬上來了,大家的評論我會逐一查看回複的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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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良相》這文今天也簽約出版了。為了讓它今早麵世,我會努力寫文的,握拳!我以為師父身體抱恙,並不會走得太遠,便一邊喚他一邊將在附近來來回回地尋找。但直至將禦花園翻了個底朝天,依然不見他的蹤影,就連當值的侍衛也沒人看過他,仿佛方才所見的那一幕並不切實存在,一切不過是我的幻覺。
我不禁心急如焚,腳下的步子也隨之越邁越快。
師父一生光風霽月,為人清正廉潔,不結朋黨不媚君上。而現今他卻親眼目睹唯一的徒弟不知自愛,公然與皇上摟抱親昵,這要教他情何以堪!
且不提方才裴少卿說的話師父究竟聽去了多少,但我被他抱在懷裏總是不爭的事實。我不知該如何向師父解釋這個誤會,若說這隻是皇上的惡作劇,也不知他會不會聽我信我。
我對自己的臭名心知肚明,對此素來看淡,什麼貌若無鹽、日進鬥食、逼|奸君主這些流言蜚語,我統統不在乎,因而也不害怕再多上一條“以色侍君”的罵名。
我在乎的,始終隻有師父。
在世人眼中,他乃是上比周公、下比孔明的一代良相,日後定能彪炳史冊、流芳百世。我隻是擔心,由於我的行差踏錯而平白拖累師父的名譽。
幼時,我總愛頑皮胡鬧,仗著師父的寵愛為所欲為,闖下大大小小不少禍事。可他總是一而再地包容我,非但不罰,反而溫柔耐心地教導我,從來不曾真正動怒。
然而,今日這事卻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惑不安。我甚至不敢想象當時師父會是何等傷心、何等失望。我更不敢想象,從今往後他將會如何看待我這個徒弟,而我在他麵前又要如何自處。
恰在此時,忽聞一陣悶重的咳聲自不遠處傳來,一聲緊似一聲。我心中一頓又是一喜,忙鎮定心緒,循聲找過去。
果不其然,借著冰涼的月光,我遠遠望見回廊旁那一抹絳紫色的熟悉身影,不是師父又是誰?
隻見他側身依靠著高柱,長睫低垂,在微微發青的眼圈上投下一片淡而斑駁的黑影。他不停地咳嗽著,聲音低沉喑啞,一聲聲的悶在嗓子口,聽來愈發教人揪心。
我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師父久病體弱,本該寬心休養,我卻偏要給他添堵,讓他不快,真真是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我咬了咬唇,揚聲喚道:“師父!”
師父抬頭,視線自我麵上緩緩滑過。兩相對望的一刹那,他那原本清淺如溪的眼裏驟然瞬息萬變,眉間輕擰,似有千言萬語凝結其中。隻一瞬的功夫,便又歸於平靜。
他抬起衣袖掩住唇,顯然是在極力隱忍壓抑咳嗽,很快便別過臉不再看我。
腳步猛地滯住,我僵立在原地,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痛楚、酸澀、愧疚……數種情緒陳雜心間,堪堪像是打翻的五味瓶,攪得我心神不寧。鼻尖一酸,淚水便不由自主地湧上眼眶,迅速模糊了視線。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揉了揉眼睛,迅速跑過去攙扶住他,道:“師父,你沒事吧?”指尖觸碰時,驚覺他身上竟燙熱得異乎尋常。情急之下便也顧不得禮數,伸出手試探他的額頭,果然滾燙如火。
我焦急道:“師父,你發燒了,怎麼、怎麼會這樣?”
興許是方才咳得太厲害了,他的氣息時急時緩很是淩亂。袖口上,金線繡製的精美紋飾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恍若一把把銳利的匕首,直刺我的心窩。
他垂下了臉,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我的手,腳下踉踉蹌蹌地向後大退一步。
我怔住,一顆心仿佛沉入了萬丈深淵。徹骨的寒意自四麵八方悄無聲息地彌漫而來,一瞬間流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既驚且痛,一瞬不瞬地將他望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仍然保持著方才古怪的姿勢。
“師父……”這一聲喚出口,竟帶著幾許連我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哀求。
師父微愣,目光停在我的手上,瞬間便深沉了幾分。
片刻之後,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過激,憔悴的臉上急速掠過一絲歉疚。覆於廣袖下的手緊緊地攥起,似是極用力,隱約可見蒼白的骨節。
“我……”他欲言又止。
不知是夜太深,還是飛花迷了眼,我分明看見他的黑瞳深處隱,隱隱跳動著幾許驚慌無措。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你還好嗎?”
師父低頭輕咳,搖頭道:“為師沒事,快回去吧。”話罷,遂拂袖轉身,快步向未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