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太陽早已高高掛起,我一走出房間,就看到蓮澤神君正坐在院子裏教不知寫字,即便他遮了容貌,穿著灰色的粗布麻衣,也絲毫不能遮掩那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的風姿。
我看了看湊在院子外往裏麵看得起勁的幾個年輕姑娘,嫉妒地咬牙切齒,憑什麼他每次出去都能收獲一堆愛心,而我即便在漁村裏轉了五圈,也隻有一個大嬸實在看不過去,過來問我:“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
我咬了咬手指,盯著蓮澤神君,決定慎重地考慮要不要把他關在房間裏。
“小隱,過來。”蓮澤神君看到我,抬頭衝我微微一笑,道。
我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問道:“小容和花花呢?”
“容容和花花去給不知捉魚了!”不知插嘴道。
蓮澤神君也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梳子,將我拉到他麵前,無奈道:“你是越發懶了,起床竟連頭也不梳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這不有你嗎?”
他溫柔一笑,並未回話,隻是輕輕地,一下一下幫我梳著頭發。
我看著蓮澤神君,傻傻地笑,隻覺得這樣的時光真是越長越好。
我本以為在院子外偷看的姑娘們該傷心離去了,沒想到蓮澤神君幫我梳完頭後,我回頭一看,卻見她們明顯看得更興奮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給妻子梳頭的男子,不愧是我們看中的,果真與眾不同!”
“明日我挑條大魚給他!”
“我們家的蓮子正好熟了,明日我采幾個大蓮蓬送給他,他定然會喜歡!”
絲毫沒有掩蓋的討論聲清晰地傳了過來,我撫了撫額,這麼明目張膽地覬覦有婦之夫真的好嗎?不過,我們家的食物確實不用發愁了……沒過一會兒,院子外的人已經散去,容川和花生生走了回來,隻見花生生的手裏提著一筐的魚,容川的手裏什麼都沒有,可臉上卻像是著了魔一樣,一副迷離的笑意。
“他怎麼了?”我指了指容川,問花生生。
花生生將籮筐放下,撇了撇嘴道:“發春了。”
見我疑惑,花生生轉過頭問容川:“我說的對嗎?”
“對啊……”容川毫無所覺地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掛著傻笑。
“師父你看,他承認了。”花生生露出一個壞笑,道。
容川卻似乎壓根沒意識到花生生說了什麼,躺到院子裏的躺椅上,臉上保持著剛剛的笑意。
我的八卦之心立馬被挑了起來,連忙湊到容川麵前,問道:“小容,你看上誰了?”
“一個姑娘。”容川傻笑著回道。
“……那姑娘姓甚名誰?”不是姑娘還能是男子麼?
“不知道。”容川傻笑著搖了搖頭。
我正欲再問,花生生插嘴道:“師父,你就別問了,你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他就是遠遠瞧了一眼,壓根沒敢上前跟人家搭話。”
容川這會兒算是回過神來了,臉漲得通紅,跳起來說道:“你們在瞎說什麼?我,我……”他“我”了的半天,實在是憋不出什麼措辭了,道:“我很純潔的!”
說完,便羞惱地跑回了房間。
花生生摸著下巴看著容川逃一般的背影,問道:“師父,你能想象我們狐族竟也有如此純潔的人嗎?”
(4)見色忘師
容川果真是情竇初開了,接下來的幾天,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時而抱頭傻笑,時而皺眉歎氣,每每看著我們,也是目光迷離,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