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兩個伯仲之間的帥哥顯然都無心欣賞風景。
一路走來,迫於誰先開口誰就先丟掉氣勢的顧慮,兩個人竟然誰都不曾說話。
不知不覺,兩個人竟然走到了城外的曲羊河邊。
一陣冷風吹過,從小嬌生慣養的易浥塵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一雙狐狸眼靜靜的瞟了一眼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的顧流年,他忽然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雖然從小和爺爺在部隊長大,但是因為嫌棄鍛煉身體會出臭汗,他便任憑自己成長了文藝青年。
“嗯——”繼續站在這裏,自己會被凍病吧?易浥塵小小的腹誹了一下,決定不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他清了清嗓子,明知故問的說道:“你來找安然?”
顧流年一張俊臉沉穩如水,即使站在這裏並不舒服,他卻依然可以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九歲那年,他被同學欺負,哭著告訴媽媽,同學們笑話他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媽媽告訴他,孩子,你應該學會隱忍。
十歲那年,本來鄰居家的叔叔想欺負媽媽,結果卻換來了鄰居阿姨的冷嘲熱諷外加一個大巴掌,他怒了,給媽媽出氣,卻換來一頓毒打。那時他決定變成強者。
隻不過那時的強者對年幼的他來說,隻局限在武力的強大,所以他選擇了習武。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選擇習武,隻是隨著年歲的增長,他也漸漸的明白,隻有武力的強大顯然並不夠,他還需要繼續強大,強大到保護媽媽,強大到可以與他心愛的女孩比肩而立。
“是的。”河邊的大風吹的顧流年的運動衣使勁鼓脹,可他的聲音卻依然清晰而有力。
“那可能你來的不是時候。”易浥塵勾唇,語氣傲慢。
“……”顧流年一貫的清淡,並不接話。
易浥塵轉過身,大風吹的短發有些淩亂,隻是絕美的麵容卻依然動人心魄,“我們兩個可能會訂婚。”
即使沉穩如顧流年乍然聽到這話,也覺得仿佛一記悶棍敲得自己眼前一黑,衣袖裏的手掌莫名的緊握,隻是他卻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顧流年,你應該冷靜。
“嗤——”易浥塵卻跟著輕聲嗤笑,“顧流年,你不累嗎?明明心裏在乎的要死,卻偏偏要裝出一副沉穩的樣子。”
顧流年慢慢的抬頭對上易浥塵勾人的狐狸眼,他一點點揚唇,聲音篤定而沉穩,“你們不可能訂婚。”
“哦?”易浥塵唇角一勾,似乎對顧流年的話來了興趣。
“因為她隻會和我在一起。”顧流年平靜的講完這句話,便轉身往回走。
“嗬嗬——”易浥塵一陣冷笑,“顧流年,你能如此冷靜倒是我沒有想到的。”
顧流年並未留步。
“不過——”易浥塵拉長聲線,“我爺爺說的對,喜歡就要爭取,既然現在有人為我創造了如此好的條件,我如果不用,不是辜負了他這一番好意?”
顧流年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隻是卻仍然未做回應。
易浥塵勾人的狐狸眼輕輕的挑起,我便不信,你能永遠的這般冷靜。誘人的唇彎起漂亮的弧度,他說:“顧流年,你信不信,如果我願意明天周、易兩家的聯姻就可以成功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