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樊雅心的眼睛停在顧流年的手機上,安然兩個字便異常的清晰。想到顧流年曾經當著她和安景之說的話,樊雅心忍不住問:“你當真要和她在一起?”
顧流年擺弄著手裏的手機,想將電話撥過去,可是想了想,又最終停下了動作,“媽,我都已經說過了。”
“可是,可是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
顧流年使勁的吸了口氣,將手機重新放回到衣兜裏,“媽,以前你和安叔叔沒結婚的時候,不也是萬般的不可能嗎?現在你們不也走到了一起?”
“……”樊雅心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顧流年說的沒錯,安景之有婚姻,有女兒,可是縱然自己等了那麼久,卻依然等來了婚姻。相比於孩子們的純情,或許自己這段婚姻才更不被看好,隻不過……
樊雅心抬起頭,“流年,是媽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
“如果因為媽媽防止了你們在一起,媽媽願意和安景之離婚……”
“媽——”顧流年站起了身,“你是你,我是我,我自己的幸福自己會把握,你隻要過你自己的生活便好。”
顧流年有些心煩,他現在想做的事,並不是和媽媽在這裏討論這些,他最想做的事,便是打通安然的電話,聽一聽她到底想和他說些什麼。
腦中莫名的想到白天的畫麵,安然靠在易浥塵的肩膀上,似乎笑靨如花,心裏麵似乎被狠狠的紮了一針,安然沒有告訴他易浥塵已經回國,而自己也沒有在安然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和她一起戰鬥。
“小諾的事,你打算怎麼辦?”耳邊似乎傳來樊雅心的聲音,可是顧流年卻半個字也沒有聽進耳中。
“流年——”樊雅心又叫了一聲。
顧流年回過神,明白過來媽媽的所指之後,他陰沉了臉,聲音清冷,“我還是那句話,她自己的性命自己不去珍惜,還來問我做些什麼?”
“難道你就真的忍心不管她?”
顧流年沉默了半響,“連自己都不去負責,又憑什麼去要求別人對她上心。”
“流年哥哥,哥——”
顧流年話音未落,卻忽然聽到一個虛弱的女聲。
樊雅心回過頭,便看到穿著病號服的許諾,身形瘦弱恍若紙人。她知道有些事情,應該他們兩個單獨說清,於是便不動聲色的離開了這裏。
顧流年並未回頭,其實許諾對於他來講也並非不重要,畢竟他們兩個一起長大,也一樣從小便沒有父親的疼愛,許諾有病,顧流年便像所有的哥哥一樣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她,他也一直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治好她的病。
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天地下最好的兄妹,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許諾對自己的情意慢慢的變了質。
他可以理解,柔弱的小女孩喜歡上一直護著自己的哥哥。可是他不可以理解的是這種喜歡竟然可以便的如此的自私和狹隘,甚至以賭上自己的性命為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