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逸沒想到再次見到她,竟是這般模樣,是誰下的毒手?顏兒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顏兒你……”他的話還沒說完,阿紫打斷道:“怎麼?是不是很失望?我已沒有了美麗的容顏,有的隻是這個爬滿溝弧的猙獰麵目,楊文逸,能把麵紗給我嗎?”她的語氣冷得如深冬裏的寒冰,見楊文逸依舊沒有反應,阿紫跳下馬車,站在他的麵前,伸手推開他,看著他滿臉的心疼,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滑落,喊道:“楊文逸,你到底想怎樣?你要把我逼成怎樣你才甘心?你知不知道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了,都是你,我為什麼要來大清,難道就為了受你的苦嗎?愛你的苦……”到最後已泣不成聲,她不斷地捶打這楊文逸的胸,楊文逸任憑她打,她累了,便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一行清淚滑落眼角,落在了阿紫的發絲內,湮沒無影。

“顏兒,對不起,對不起。”楊文逸緊緊擁著她,感受著她在自己懷裏顫抖,滿懷的苦楚,他心疼地吻著她的發絲,聞著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他捧起她的臉,阿紫趕忙用雙手遮住,楊文逸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顏兒,你無需躲閃,讓在下好好地看看你,看看在下的顏兒。”

“我已不是當年的我,現在的我,很恐怖,怕,怕會嚇到你。”

“在下不怕,顏兒不相信在下嗎?”

慢慢的阿紫閉上眼睛抬起頭,她不敢看楊文逸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時的表情。在陽光的照耀下,她臉上的疤痕是如此的清晰,楊文逸手有些顫抖地撫摸著她的滿臉的傷痕,她修長的睫毛在微微跳動著,他知道她在害怕。

馬蹄聲漸近,陳管家看著馬背上的女人,又轉身看著忘記一切的男女,微蹙眉頭,恭敬道:“夫人,天色已晚,我們該啟程了。”

阿紫頓時清醒,自己在幹嗎?她轉身看著策馬而來的鈴兒,又看著楊文逸,笑著抽過他手中的風車,牽強地笑道:“謝謝小叔來送我,我要走了。”走了,離開你,離開你的世界。說完頭也不回的爬上馬車,在楊文逸來不及阻止的時候鑽進車內,躲在離他最遠的角落裏,她聽見楊文逸的呼喚:“顏兒。”

馬蹄聲止,一陣銀鈴聲“鐺鐺”作響。

“夫君。”鈴兒來到楊文逸身旁,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她看著垂下的車簾,又看著楊文逸,他的手裏還抓著一塊黑色紗巾,她記得這塊紗巾原先是蒙在二嫂臉上的……

阿紫深深地歎口氣,緩緩道:“陳管家,我們走。”

“顏兒。”楊文逸想要上前拉住韁繩,鈴兒的兩隻手拉著他,搖了搖頭。

他隻能看著載有自己滿腔愛戀的馬車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身邊這個拉著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責任,永遠無法遺棄的責任。

楊文逸,好好照顧她吧,我看的出來她很愛你。

別了,真的別了

希望

永遠別再相遇了

馬車越駛越快,撅起的塵埃,模糊了視線。

阿紫把七彩風車伸出窗外,流轉的色彩,眩暈了雙眼,不知過了多久,她閉上了雙眼,鬆開手,風車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掉落在路旁的草叢裏。

一場繁華一場夢,

一場從未擁有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