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佑兒,都怪佑兒!”顧佑之沾了沾眼角,“當時眾人誤會母親至深,目光中多有不善,佑兒心知此等情形於母親、於侯府名聲均不利,心裏著急,一心隻想找出真凶,轉移眾人視線,洗清侯府嫌疑,趁勢保住侯府的名譽,故才自作主張將所知之事坦言相告,隻是,佑兒當真不知身後之人是妹妹,不然……”顧佑之進退兩難,說了於妹妹不利,不說,於侯府名聲不利,叫她如何抉擇?
顧老夫人點了點頭,讚賞地看了顧佑之一眼,不愧是伯陽侯府的嫡長女,做事就是穩妥,明明行事之前思慮再三,還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如此心氣擔當,才是嫡長女該有的風範,至於蕊兒,竟敢惡人先告狀,將她騙的團團轉,實在是目無尊長,罪無可恕!
“佑兒一時著急,亂了心神,心想妹妹既然能看到佑兒推了郡主,那必然是站在距離佑兒很近的地方,即便不是緊挨著,也隔不了幾人,但絕對不該在身後,佑兒開口前,也細想過,認定了身後之人絕不可能是妹妹,才說……”說到此處,顧佑之猛然想起了哪裏不對勁:“妹妹既然站在我身後,是如何看到我推了郡主的?”
若是站在她身旁,將她不經意間的小動作錯看成推人還情有可原,那站在她身後,根本連看也看不見,又何來看花眼一說?
“蕊兒,這你要如何解釋?”顧老夫人陰沉地看向顧菱蕊,胸口起伏的厲害,雖然強壓著聲音,但顧佑之知道,顧菱蕊根本壓不下這火氣,遲早老夫人會爆發出來。
顧菱蕊這個蠢貨,這種狀也敢告,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顧佑之微微頷首,詭異一笑,既然大家以姐妹相稱,顧菱蕊又非要往刀口上撞,自己若是不成全她,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恭親王妃哪裏輕易被她逃脫了,落在自己手裏,她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我……”顧菱蕊啞口無言,目光飄忽不定,忽然靈光一閃:“我看見姐姐的手動了一下,所以才會誤解。”
顧菱蕊死死地咬著看花眼不放手,她已經退無可退,若是連這一點也守不住,那她汙蔑這小賤人的事就兜不住了。
顧佑之更加迷糊:“妹妹不看魚,看我的手做什麼?再說,妹妹若是看了我的手,就不可能看不見我與方小姐正牽在一起,妹妹是如何把兩個牽在一個的手,看成我單手去推潭邑郡主呢?”
顧菱蕊愣住了,下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孫氏在一旁幹著急,她就知道,這小賤人沒那麼好對付!
“哼!”顧老夫人拐杖一觸,“小小年紀,好歹毒的心計!汙蔑長姐在先,毀壞侯府名聲在後,你該當何罪?”最可氣的,是她還將自己這個長輩一並玩弄於股掌之間,想她堂堂伯陽侯府老主母,精明了一輩子,卻在一個小丫頭手上吃了虧,如何能叫她咽得下這口氣!
“來人啊,將二小姐帶去祠堂,罰跪三天,讓她對著祖宗牌位好好的靜思悔過!”顧老夫人人精一樣,如何能看不出其中關節,說不定連潭邑郡主落水,都在她的算計之列,為了一己私欲,便棄整個侯府於不顧,罰跪三天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