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蕊暗自癟癟嘴,對顧佑之的善舉很是不屑,果然,小賤人就是矯情,出了門也不忘演戲作秀抬高自己,也虧得這幫傻女人被她耍的團團轉!
也不知道娘親是怎麼想的,竟想在這群蠢貨中給自己謀姻緣,真是目光短淺,這些世家貴族算什麼,自己將來是要嫁給皇親王族的好不好!
不過想歸想著,她可不會放過這次表現自己的機會,小賤人會演,她就比她更會演,憑什麼誇讚的目光都被她一個人吸引去!
雖然顧菱蕊對這些世家貴婦很是瞧不上眼,但是對於她們的讚美與欣賞,她還是很享受的。
“當然要去,姐姐也知道,蕊兒一向喜歡小動物,哎呀,好端端的怎麼受傷了?”
她輕輕撫摸著小兔子的長耳,就要接抱過來,誰知安順的兔子突然猛地一掙,蹬了她一腳,顧菱蕊猛地尖叫一聲,白皙的皓腕處立即浮現出兩道紅色劃痕,想必是被兔子尖利的指甲所劃到了。
孫氏一急,忙心疼地上前拉過顧菱蕊的手腕細看,顧佑之趁機側了側身:“野物大都性子烈,野性難馴,不比家寵,妹妹還是小心些為好,天色漸晚,我就不耽擱了!”
說罷就要走,顧菱蕊眼看戲演了一半就要功虧一簣,自然是不肯,不然她這一腳就白挨了,更何況她記著自己先前的打算,是要借著小賤人的風頭讓自己大放異彩的,自然是要緊跟著她:“姐姐!”
壓抑著心裏的火氣,顧菱蕊不著痕跡地怒瞪了一眼顧佑之懷裏的野兔:“天色已晚,姐姐一個人去蕊兒不放心,還是讓蕊兒陪姐姐吧!”
顧佑之看了眼神色不佳的孫氏,笑了笑,道:“妹妹想去便去吧!”說完向孫氏和各位貴婦微微頷首,抱著兔子按照小師父指點的方向走去。
一路向西走,越走越空曠,起初還能遇見一兩個僧人,待臨近西門處,除了牆外的枯樹在幽暗的天色下映著張牙舞爪的鬼影,再就是呼呼風聲入耳,一股子陰冷之氣。
此處不同於寺廟正門內院的奢華,院內枯草叢生,高低起伏,不見行路,牆漆斑駁脫落,紅一塊白一塊,正間禪房房頂早已垮塌露天,門窗不知去向……
腳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顧佑之心裏暗歎,果然是大奢必有大敗,大淨便是大汙,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香火鼎盛的皇家寺廟會有如此衰敗蕭條的一隅,一如皇宮內院的冷宮,陰寒蕭冷,無人問津。
“這裏就行了吧,再走就要出寺了!”顧菱蕊口氣不善道,她就看不上顧佑之做作的模樣,演個戲而已,竟然還當真了!
顧佑之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妹妹若是累了,就在這等著,我放完後自會回來!”
顧菱蕊看了眼鬼影重重的周邊,重重哼了一聲,咬著下唇又跟了上去。
出了西門,便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前群山綿延,一箭之隔處便是一處斷崖,崖峰陡峭,深不可測,崖下白霧籠罩,扔一顆石子下去,久久不見回音,一如小師父所言,崖北處有一片林子,許是此處被險崖隔斷,天險陡峭,不可攀越的原故,並沒有禦林軍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