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之想著將兔子放到崖前的空地上,結果剛彎下腰,便聽聞空中傳來幾聲鷹啼,抬頭一看,兩隻豆大的黑點在正上空盤旋,必是禽鷹無異!
望了望不遠處的林子,她歎了口氣,抱起兔子就要往那邊去,身後又傳來顧菱蕊不耐的催促:“我說你有完沒完?你不會是想要找到它的窩吧?”
顧佑之腳步一頓,睨了她一眼:“我說過,你若是不願去,可以在這裏等著,也可以先回去!”
“你……”
顧菱蕊氣得牙根癢癢,可是看著四周烏漆抹黑的環境,實在不敢一個人獨處,隻能怒氣衝衝的跟上去。
來到林子邊緣,顧佑之又往前走了幾步,找了處平坦的地方,摸了摸野兔油亮亮的體毛,剛要放下,突然聽聞前方林子裏傳來一陣說話聲,許是篤定此處不會有人煙經過,因此那不經壓抑的聲音十分清楚:
“交代的事情已經部署好,主子可還有什麼吩咐?”
“主子指示,先按兵不動,靜候時機,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顧佑之蹙了蹙眉,回頭看向顧菱蕊,顧菱蕊顯然也聽見了,正探頭探腦地看上聲源處,欲一探究竟。
顧佑之不似顧菱蕊那般年幼無知,她從前世的大風大浪中走過來,對危險有一種本能的嗅覺,單聽這兩句對話,便暗道了聲“不好”,她們很有可能誤打誤撞地聽到了什麼秘密,並且這個秘密極有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她心知此事的危險性,一個弄不好,她和顧菱蕊今日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命喪此處,因此她拉住顧菱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又做了個殺頭的動作,希望顧菱蕊沒有蠢到家,連這個簡單的意思都看不明白。
顧菱蕊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白,猛地捂住了嘴,不可思議地等大了眼睛,眼神滿是驚恐不安,顯然是察覺到了險情。
為了保命,她們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因此動也不敢動,隻能立在原地,靜靜隱藏著,待到那些人商榷完離開,才有一線生機。
顧佑之拉著顧菱蕊蹲下,好在天色越來越黑,借著枯枝木草遮掩,倒也不易被發現,隻是顧菱蕊的狀況讓她很是擔憂,沒見過大場麵的她早已被嚇得麵色慘白,渾身顫抖,魂不附體,仿佛隨時都有嚇暈過去的可能。
顧佑之正擔心之際,突聞那邊又傳來:“如此,我們的計劃便周全了,隻待國祭當日,直取狗皇帝首級!”
顧佑之猛地一驚,身旁的顧菱蕊幾乎在同一時間裏發出“啊……”的一聲驚叫,顧佑之懷裏的兔子仿佛被她這一聲叫驚著了,猛地掙脫出去,一蹦一跳地跑進了草叢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脆響。
“誰?”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顧佑之心知她們已經暴露了,拉著顧菱蕊就跑。
顧菱蕊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雙腿軟得幾乎站不穩,被顧佑之大力拉著,跑得歪歪扭扭,口中尖叫不斷,握著顧佑之的手卻是出奇的用力,仿佛抓的是一顆救命稻草,出於本能地死死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