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這裏是公堂之上,他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嫡長女,彌補這十幾年來對她不聞不問的教導缺陷!
“伯陽侯先別急著生氣,案情尚未水落石出,誰是狼誰是虎,還有待查證呢!”陶氏譏諷道。
難不成采茹還能誣陷她不成!顧寄鬆險些脫口而出,不論他心裏對孫氏有多少不滿,關鍵時刻,還是站在孫氏這邊的。
“案情的定奪需要人證物證俱在,這佑兒和顧夫人剛發生了分歧,這各自的證據還不待呈上,侯爺便盲目信從一方,莫不是朝堂之事將侯爺累糊塗了?”陶氏心裏也有氣,自打小姑子死後,她就不待見伯陽侯府,如今見顧寄鬆如此對待小姑留下的一對兒女,更是火冒三丈,這一時心急之下,說話便有些不顧後果。
“德宣夫人說話注意言辭,侯爺尚未表態,德宣夫人便疾言厲色,言語不雅,這大堂之上,豈是說三道四之地!”顧老夫人見兒子被如此嘲諷,當下也不高興了,立即頂了回去。
她們是來協助查案的,這本是好事,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自家身上,這本來已經夠丟人了,這會兒,連堂堂的伯陽侯也被毫不留情的諷刺,當真是以為他們伯陽侯府是好拿捏的嗎?竟一點情麵也不留!
顧老夫人轉而又不滿地瞪了顧寄鬆一眼,讓他過來是為伯陽侯府立威的,結果他就隻會添亂!
原本自己還認為兒子兒媳感情深厚是好事,總好過兒子與崔氏貌合神離,鬧的家宅不寧的強,這下好了,這感情深厚竟也深厚到言聽計從,是非不分了!
德宣夫人的話雖然難聽,卻也有一定道理,這證據還沒拿出來,就盲目定論,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哪裏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伯陽侯會做出的事情!
崔國公麵不改色道:“伯陽侯這幾日的確政務繁忙,看來,是該上奏皇上為伯陽侯減輕些朝事!”
顧老夫人和顧寄鬆一聽,紛紛變了臉色。像伯陽侯府這等門第,位高是有了,這權重嘛……那要看你是否受皇帝重用,皇帝肯任用你,讓你參與朝事,那便是手握權勢,若是連朝事也沒有了,權勢自然也會跟著交出去。崔國公這句話分明是對他們的警告!
顧老夫人再不敢多話,心裏著實憋屈的很,她狠狠地瞪了顧寄鬆一眼,連帶著將顧佑之也一並怨上了。
“顧長姝,你再好好想想,這玉到底是何時丟的?”隨著韓大人的問話,眾人的視線瞬間又彙聚在顧佑之身上。
顧佑之轉頭看向孫氏,笑道:“無需再想,的確是半年前無疑!”
如此一來,堂下又炸開了鍋,一個一口咬定是半年前,一個卻說一個多月前還見過,這中間幾個月的差距,差的不僅僅是是時間,還是一場謀殺的真相。
他們已經認定真凶必然是顧長姝和顧夫人之中的一個,而她們卻在此案的關鍵證物上出現了分歧,那麼就是說,誰在說謊,誰便是凶手!
眾人的視線又隨著顧佑之的舉動落在了孫氏身上,孫氏定了定神,道:“可是佑兒,除夕那夜……”
“母親可曾仔細看過那玉,可是與堂上這塊一模一樣?”孫氏話沒說完,便被顧佑之笑著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