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在半夜突然開啟,冷凍層裏傳出低低的哭聲。宋冬平打開後,發現裏麵竟然擺放著幾片枯萎的玫瑰花瓣。
公寓樓的清潔工一次偶然見到他,神色複雜地說道:“你隔壁那個女孩,不該回來。”
宋冬平的疑惑和恐懼與日俱增,他開始向白月柔質問三年前發生的一切。
“我必須知道真相!”他語氣堅定,眼神中夾雜著憤怒,“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回來之後,一切都變得這麼奇怪?”
白月柔的表情變得冷漠,她緩緩走向窗邊,背對著他說:“三年前的事,你不該記得。可是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就等你敢走到那家花店時再問我吧。”
窗外的風吹起她的長發,露出脖頸上的一抹刺青——那是一個玫瑰的符號,血紅而鮮豔。
第二章
夜晚的公寓樓格外安靜,隻有牆上的掛鍾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宋冬平獨自坐在客廳裏,盯著桌上的玫瑰花,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茶幾。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過去兩天發生的一切,尤其是白月柔的重現和那束鮮紅的玫瑰。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風聲,伴隨著樹葉沙沙作響。宋冬平下意識看向窗外,卻發現玻璃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劃過。他起身靠近窗戶,借著外麵的路燈光,隱約看見一串模糊的字跡出現在玻璃上,像是被某種濕潤的手指寫下的:
“花店裏有答案。”
他屏住呼吸,抬手想擦掉那些字跡,但指尖觸碰到玻璃時,那些字迅速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他愣了幾秒鍾,心跳加速,隨即轉身回到客廳,撥開了桌上的玫瑰花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尋找什麼,但潛意識告訴他,這些玫瑰和白月柔的歸來一定有某種聯係。
就在他翻弄花束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敲門聲極為輕微,卻在空蕩蕩的樓道中顯得格外刺耳。他遲疑了一下,慢慢走向門口,通過貓眼向外看去。
門外的走廊空無一人,但聲控燈亮著,地上是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從腳印的形狀看,像是一個女人赤腳走過,腳印一直延伸到隔壁白月柔的房間門前。宋冬平感到脊背一陣發涼,猶豫片刻後打開門,站在走廊上觀察了一會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夾雜著一絲令人不安的腥味。他正準備關門,身後卻傳來一個低柔的聲音:“這麼晚了,還在看什麼?”
他猛地轉頭,白月柔正站在自己的房門口,身著一襲黑色的睡衣,裸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長發隨意披散,眼神中透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冷意。
“是你剛才敲的門?”宋冬平忍不住問道。
“敲門?”白月柔微微一笑,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你覺得我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那這些腳印是怎麼回事?”他指向地板上的水漬。
白月柔低頭看了一眼,目光變得冰冷,隨後緩緩走近宋冬平。她的腳步輕盈而無聲,每一步都讓宋冬平感到一陣莫名的壓迫感。她停在他的麵前,抬起一隻手,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他幾乎停止了呼吸。
“宋冬平,有些東西,最好不要追問。”她的聲音低沉而柔軟,像是某種危險的暗示。
宋冬平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剛想開口,白月柔卻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他站在原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腦海中滿是疑問與不安。那些腳印已經開始消失,隻留下一絲淡淡的水漬。他咬了咬牙,決定不再等下去。那條寫在玻璃上的信息清楚地告訴他,答案在花店裏。
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偶爾掠過的風聲和遠處昏暗的路燈。宋冬平根據記憶中的模糊線索,找到了那家花店的遺址。花店的建築已經坍塌,木梁被燒得焦黑,地麵上堆滿了破碎的玻璃和腐爛的玫瑰花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敗的甜膩氣味,令人作嘔。
他踩著鬆軟的泥土,步入廢墟中央,四周的寂靜讓他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突兀。就在他環顧四周時,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本被燒得焦黑的賬簿,賬簿的封麵上寫著幾個模糊的字跡:“參與者名單。”
他的心猛地一沉,翻開賬簿,發現第一頁上赫然寫著幾個名字,其中一個名字正是“白月柔”。他繼續翻動賬簿,書頁上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看上去像是某種儀式的記錄。就在他試圖看清那些符號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這麼多年了,你終於來了。”
宋冬平猛地轉身,眼前的景象讓他頭皮發麻。一個身形模糊的女人站在廢墟的另一端,穿著一條古舊的裙子,臉上布滿裂痕,裂縫中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她的雙眼閃著幽幽的綠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是誰?”宋冬平試圖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但胸口的恐懼已經無法掩飾。
“我是這裏的主人,也是這場遊戲的見證者。”女人緩緩走近,每一步都伴隨著輕微的開裂聲。她低頭看了一眼宋冬平手中的賬簿,眼神中透出一絲冷意。
“放下它,它不屬於你。”
“白月柔……她和這裏有什麼關係?”宋冬平強忍住恐懼,質問道。
女人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怨恨。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她欠了我的東西,她不該回來!”
說完,她抬起一隻手,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灼熱。宋冬平感到一陣強烈的窒息感,仿佛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壓住。他掙紮著想要逃跑,但腳下的泥土開始鬆動,像是要將他吞噬。
就在他即將被完全壓垮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放開他。”
宋冬平抬頭,白月柔正站在廢墟的邊緣,目光冰冷,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模糊的女人停下了動作,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情緒。
“你為什麼還活著?”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怨恨。
“因為我還不想死。”白月柔冷冷地回應。
兩人對峙的氣場讓宋冬平幾乎無法呼吸。他看著白月柔一步步走向模糊的女人,腳步堅定而從容。就在她們的身影重疊的瞬間,一陣強烈的光芒爆發,宋冬平隻感到眼前一片刺白,隨即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間裏一切如常,但桌上的玫瑰花卻已經完全枯萎。空氣中殘留著一股燒焦的味道,而隔壁的房間卻傳來一聲低沉的歎息。
第三章
“你記起來了嗎?”白月柔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頭傳來,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顫抖。她站在昏暗的窗前,手緊緊攥著窗簾邊緣,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撐住自己的身體。
宋冬平的腦海還在翻滾,他剛才看到的畫麵讓他無法平靜。他搖了搖頭,低聲道:“不……不可能,那不是我。三年前,我根本不記得去過花店。”
白月柔轉過身,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她的眼睛卻透著深深的疲憊。“你去過,”她的聲音帶著某種決絕,“隻是你選擇忘記了。”
宋冬平皺起眉頭,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他緊盯著白月柔,語氣不由自主地加重:“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我記起來?”
白月柔沉默了片刻,緩緩走到他身邊。她的步伐輕盈而無聲,像是踩在空氣中。靠近時,宋冬平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玫瑰香氣,夾雜著一絲隱隱的腥味。
“如果你不記起來,她永遠不會放過你。”白月柔低聲說道,聲音裏透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恐懼。
“她是誰?”宋冬平下意識問。
“老板娘。”白月柔的語調變得更加低沉,“那個女人……她的靈魂還被困在花店裏。她的怨恨已經超越了死亡,所有和那天晚上有關的人,都逃不過。”
“所以你逃了三年?”宋冬平冷笑了一聲,帶著一種近乎自嘲的語氣,“而現在,你回來,是想讓我替你麵對這一切?”
白月柔沒有反駁,隻是抬起頭,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他。“我沒有別的選擇。”
“但我有選擇嗎?”宋冬平突然提高了聲音,胸口的憤怒像烈火一樣燃燒。他逼近白月柔,雙眼裏滿是質問,“為什麼偏偏是我?三年前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想過普通的生活!”
白月柔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後退了半步,低聲說道:“因為……你是那場儀式的見證者。”
“見證者?”宋冬平愣住了,語氣帶著不可置信,“你什麼意思?”
白月柔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那天晚上,我和老板娘完成了一場交易……為了複活某些東西。但儀式需要一個活人作為見證者,而你,剛好是那個走進花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