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跟著我們。”柳疏影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但她的手仍然握著那塊鹽晶,仿佛不願放棄。
當他們衝出鹽廠的大門時,一陣巨大的力量從背後襲來,將他們推倒在地。宋冬平摔倒時,看到鹽廠的入口緩緩關閉,大門上浮現出那張模糊的女性麵孔,帶著詭異的微笑。
第五章
暴雨過後,城市籠罩在一種潮濕而壓抑的氣息中。柳疏影的古玩店裏,氣氛更加凝重。宋冬平坐在桌旁,手裏拿著一杯早已冷透的茶,目光凝視著手機屏幕。他反複播放著之前在鹽廠拍攝下來的影像,鹽雕的扭曲麵孔似乎在每次播放中都更為清晰,那雙眼窩中的紅光刺痛了他的視線。
秦芷寧則倚在窗邊,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肩膀上,她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吊帶背心,肩帶滑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部分曲線優美的肩部肌膚。她的手指夾著一根煙,煙霧繚繞間,她的臉龐看起來分外冷豔。
柳疏影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握著那塊從濕地帶回的鹽晶,目光呆滯。她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長裙,裙擺在她曲起的雙腿旁微微卷起,露出細長的小腿。她的腳踝上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像某種符號,又像傷痕。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宋冬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將手機遞給秦芷寧,視頻中,鹽雕扭曲的人形在移動,耳邊還能聽到那低沉的聲音:“留下……代替我……”
“這不隻是一個鬼魂,”秦芷寧將煙掐滅,語氣冰冷,“它是一種詛咒。所有接觸鹽廠的人都會被它盯上,直到成為它的一部分。”
她伸出手臂,將袖子推到肘部,露出滿是鹽斑的小臂。那些鹽晶斑點已經覆蓋了她大半的皮膚,透過燈光,反射出冰冷的光澤。
“你一直知道對嗎?”柳疏影冷不丁地開口,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恐懼,“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又能怎樣?”秦芷寧挑起眉毛,目光中滿是冷嘲熱諷,“它早就盯上了我們所有人。”
柳疏影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摸向脖頸上的珍珠項鏈。宋冬平注意到,她的手指在顫抖。
“疏影,你是不是也知道什麼?”宋冬平的聲音低沉而急促。
柳疏影沉默了很久,最終歎了一口氣:“我的家族……和鹽廠有關係。”
她緩緩講述起一個古老的故事。她的祖父曾是沿海地區的商人,專門從事鹽業交易。在一次非法交易中,他被卷入了一起大規模的船難,所有的船員都在暴風雨中喪生,但祖父卻僥幸存活。他帶回了一塊“鹽雕”,聲稱它能保護家族的繁榮。但從那以後,家族開始接連出現怪異的死亡事件。
“那些鹽雕會動,會說話。”柳疏影的聲音變得低不可聞,“它們總是在低語……像是要帶走某個人。”
就在柳疏影說完的瞬間,古玩店的燈光突然開始閃爍,空氣中彌漫起一股鹹腥味。地下室的方向傳來一陣低沉的咯咯聲,像是某種東西在移動。
“它來了。”秦芷寧站起身,目光冰冷如刀。
三人迅速衝向地下室,燈光完全熄滅,隻剩下手機的微弱光亮。地下室裏的那尊鹽雕開始裂開,裏麵的鹽晶逐漸脫落,露出一雙鮮紅的眼睛。雕像的嘴張開,發出低沉的喃喃聲:“留下……代替我……”
秦芷寧拔出隨身攜帶的潛水刀,刀刃在手機燈光下泛著寒光。她一步步靠近鹽雕,動作幹脆利落,腰肢的線條在緊身衣下顯得尤為動人。
“別過去!”宋冬平大喊,但她已經將刀刺入鹽雕的胸口。
刺入的一瞬間,鹽雕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刺眼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秦芷寧的身體被巨大的衝擊力彈開,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呼吸急促,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它不是實體,它是一個‘源’。”她咬著牙,聲音中透出痛苦,“如果不找到它的本源,我們永遠也擺脫不了。”
她的手指再次伸向小臂上的鹽斑,那些晶體開始發出微弱的光,仿佛在回應鹽雕的存在。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如果我能成為它的容器……或許能控製它。”
“不行!”宋冬平抓住她的手腕,試圖阻止她,“這會殺了你!”
秦芷寧掙脫他的手,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鹽雕。她的目光堅定,動作優雅,仿佛是某種儀式的一部分。
就在秦芷寧即將觸碰鹽雕時,柳疏影突然將那塊鹽晶高高舉起,鹽晶發出刺眼的光芒,隨後裂成無數碎片。鹽雕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開始向她的方向移動。
“它要的不是容器,而是鑰匙。”柳疏影的聲音低而清晰,“我就是那把鑰匙。”
鹽雕的動作越來越快,最終完全融入柳疏影的身體。她的雙眼被一片幽藍取代,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現在,我也是它的一部分了。”
柳疏影的身體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她一步步靠近宋冬平和秦芷寧。空氣中的鹹腥味越來越濃,所有的燈光熄滅,古玩店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
“遊戲還沒結束……”柳疏影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第六章
古玩店中陷入死寂,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潮濕氣息和鹹腥味,仿佛連呼吸都變得粘稠。宋冬平手中的手電筒光線微弱,勉強照亮前方幾米。他的心跳急促,耳中隻聽到一陣陣低沉的嗡鳴聲,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秦芷寧站在他旁邊,身上仍然穿著那件黑色緊身運動衣。緊貼的布料讓她優美的腰線與挺翹的臀部更加凸顯,光滑的長腿在昏暗的光線中反射出微微的冷光。但她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冷峻,握緊潛水刀的手微微顫抖,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擦過手臂上的鹽斑,那裏已經開始閃爍微光。
對麵,柳疏影的身影顯得飄渺詭異。她赤腳站在古玩店的中心,長裙貼在身體上,曲線搖曳,像某種致命的誘惑。她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幽藍色,仿佛沒有焦點,卻又死死地鎖定著他們。
“它讓我看到了真相。”柳疏影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屬於她的回音,“鹽廠不是詛咒,它是一個‘通道’。而我,是它的鑰匙。”
隨著柳疏影的話語,古玩店的牆壁開始發生變化。牆麵上浮現出一層鹽晶,閃爍著幽暗的藍光,像某種生物的脈搏在緩慢跳動。地板也開始裂開,縫隙中滲出一股濃稠的鹽水,空氣中的鹹味幾乎令人作嘔。
宋冬平向後退了一步,腳踝踩進了冷冷的鹽水中。他抬起頭,看到柳疏影的手輕輕撫過脖頸上的珍珠項鏈,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早就知道它會選你,對吧?”秦芷寧冷冷地開口,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柳疏影輕笑一聲,慢慢轉過頭:“我從沒想過會是我,但現在……它讓我看到了一切的意義。”
柳疏影突然向前走來,動作輕盈而優雅,腳步聲卻仿佛踩在了宋冬平的心髒上。他感到胸口一陣窒息,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壓迫他的呼吸。
“疏影,停下!”宋冬平喊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祈求。
“你以為你還能阻止它?”柳疏影微微側頭,她的聲音變得低沉而空靈,“你們隻是旁觀者。這裏,是我的歸宿。”
她抬起一隻手,那塊從濕地帶回的鹽晶在掌心浮現,發出強烈的藍光。隨著光芒的閃爍,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鹽晶中的裂縫逐漸擴大,仿佛要將整個空間撕裂。
秦芷寧突然衝了上去,手中的潛水刀狠狠刺向柳疏影的肩膀。然而,當刀刃刺入的瞬間,柳疏影的身體卻如鹽晶般碎裂開來,化作無數顆閃爍的晶體,灑滿整個房間。
晶體落地的瞬間,整個古玩店劇烈震動,地板中央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中透出刺眼的藍光,隱約可以看到無數扭曲的影子在其中掙紮、呼喊。
“那是什麼?”宋冬平問道,他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通道。”秦芷寧站在裂縫邊緣,眼中浮現出複雜的神色,“它通向‘鹽廠’的真正核心。”
她轉頭看向宋冬平,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這是我必須去的地方。”
“你瘋了!”宋冬平衝過去試圖拉住她,卻被她甩開。
“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我不進去,它就會繼續蔓延,直到吞噬一切。”秦芷寧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
就在秦芷寧即將跳入裂縫時,柳疏影的身影再次出現。她的身體重新凝聚,變得更加透明,整個人如同由鹽晶構成。她伸出一隻手,攔住了秦芷寧。
“你以為你能控製它?”柳疏影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它選擇了我,而不是你。”
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緊張。秦芷寧的目光銳利如刀,而柳疏影則顯得從容不迫。兩位女性的身影在裂縫的藍光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一個冷豔,一個柔美,卻都帶著致命的危險。
裂縫中的藍光越來越強,周圍的鹽晶開始迅速生長,幾乎覆蓋了整個空間。柳疏影的身體逐漸融入藍光之中,而秦芷寧則抓住最後的機會,將潛水刀刺向裂縫中央的藍光源。
“結束了。”她低聲說道,眼神中滿是解脫。
然而,藍光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波動,將所有人吞噬。整個古玩店陷入一片刺眼的光芒之中,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靜謐。
宋冬平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濕地的草地上。太陽已經升起,周圍的一切顯得安靜而祥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而,他的手心裏握著一塊細小的鹽晶,鹽晶的表麵反射出柳疏影和秦芷寧的模糊麵孔。更詭異的是,鹽晶中傳來低沉的耳語聲:“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