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雨夜結束,空氣中依然帶著濃重的濕氣。宋冬平、秦芷寧和柳疏影三人回到古玩店,店內昏黃的燈光晃動著,似乎也帶著一絲不安。他們坐在一張老舊的木桌旁,各自沉默不語。桌上的茶杯裏,茶水已涼透,杯沿浮著細微的茶漬,像某種蛛網般擴散。
秦芷寧倚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動作不經意間露出一截筆直修長的小腿。她的緊身皮褲在濕氣的作用下反射著微光,整個人顯得冷豔中透著一股淩厲的美感。柳疏影則換上了一件輕薄的絲質睡袍,纖細的鎖骨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濕發披散在肩頭,散發出一股柔美的氣息。
“它在看著我們。”柳疏影低聲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沉默。她的聲音沙啞,眼神空洞,仿佛剛剛從某種噩夢中掙脫出來。
“別那麼神叨。”秦芷寧嗤笑一聲,隨手撩起頭發,指尖劃過脖頸時,動作慢而挑逗。
“那不是神叨。”宋冬平抬起頭,目光沉重,“是詛咒。”
當夜深人靜,宋冬平獨自坐在桌旁翻看手機裏的影像。他發現,無論怎麼切換播放速度,那段影像中鹽雕的麵孔都逐漸清晰起來,直到最後顯現出一個完全不屬於現實的女性麵孔。那張麵孔輪廓分明,帶著幾分詭異的微笑,眼神似乎直視著他,哪怕是在影像中。
“你還在看這個?”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猛然回頭,卻隻見柳疏影赤腳站在走廊裏,身上的睡袍鬆鬆垮垮地披著,裙擺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擺動。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撫著脖頸,指尖觸碰珍珠項鏈,像是確認它還在。
“你怎麼還沒睡?”宋冬平皺起眉頭,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安。
柳疏影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向地下室的門,動作機械而緩慢,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宋冬平跟隨她來到地下室,打開燈光的瞬間,他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地下室裏,那尊鹽雕靜靜地佇立著,晶體表麵反射著燈光,仿佛正透過鹽層注視著他們。柳疏影站在鹽雕前,低聲喃喃:“它還沒回來……它還沒回來……”
她的聲音像是從夢中傳出,帶著空洞而刺耳的回音。宋冬平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卻感到她的體溫冰冷,皮膚表麵甚至有些潮濕。
“醒醒!”他用力搖晃她。
柳疏影猛然睜開眼睛,瞬間清醒過來。她看著麵前的鹽雕,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
第二天早晨,秦芷寧靠在古玩店的門口,正在抽煙。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顯得五官更加立體。她穿著一件修身的黑色吊帶背心,肩膀線條優美,白皙的皮膚上浮現出細小的血管,給人一種脆弱而致命的美感。
宋冬平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煙灰掉在地上,她卻毫無察覺。他走過去,將昨晚地下室的事情告訴了她。秦芷寧聽完後,沒有太多表情,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你覺得鹽化是什麼感覺?”她突然問道,聲音冷冷的。
宋冬平愣住了。
秦芷寧抬起手腕,那塊鹽斑已經擴大到小臂,她用指甲輕輕刮過斑點的邊緣,剝落的鹽屑掉在地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它在蔓延。”她的語氣中沒有恐懼,反而帶著一絲譏諷。
秦芷寧提議他們回到濕地公園查探,因為那裏似乎是所有事件的起點。三人決定分頭行動,秦芷寧在水邊探查,而柳疏影負責調查一片長滿苔蘚的廢棄小路。
濕地的水麵泛著奇怪的顏色,像是覆蓋了一層油膜。秦芷寧脫下鞋子,赤腳站在水邊,腳趾陷入泥濘中,她微微蹲下,修長的脖頸彎成優雅的弧線,手指撥開浮萍,露出水下的一塊黑色物體。
那是一塊刻滿符號的石板,表麵布滿了鹽晶。她試圖將石板撈起,卻發現水中的倒影中並非隻有她一個人。倒影中多了一雙慘白的手,正從她身後緩緩伸來。
“嘭!”一塊石頭砸入水中,打破了倒影。她猛然回頭,隻看到宋冬平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
“別碰它!”宋冬平衝她喊道。
與此同時,柳疏影在廢棄小路盡頭發現了一口被木板蓋住的古井。井口的木板上刻著“鹽廠”的符號,她的呼吸開始急促,手指顫抖地掀開木板。
井口內並無水源,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厚厚的鹽晶體,晶體中隱約可以看到人形的輪廓,似乎是一個蜷縮的軀體。柳疏影低下頭,目光被晶體中的影像吸引,直到一陣輕微的低語聲在她耳邊響起:“來吧……下來……”
她猛然後退,腳下踩到一塊石頭,失去平衡險些摔倒。此時秦芷寧和宋冬平趕到,將她拉了起來。
三人離開濕地時,宋冬平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冰冷的刺痛。他轉頭看去,看到水麵上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麵孔,正緩緩向岸邊靠近。
“別停下!”秦芷寧低聲說,目光死死盯著遠處的水麵。而柳疏影則悄悄將手藏在風衣口袋裏,握緊了一塊撿來的鹽晶,臉上浮現出一絲無法捉摸的表情。
第四章
清晨,濕地籠罩在一層濃重的薄霧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鹹腥味。宋冬平、秦芷寧和柳疏影再次踏上了通向恐怖源頭的道路。這一次,他們的目光更加凝重。濕地的水麵泛著幽綠的光澤,四周是野草和腐爛的樹木,景象令人窒息。
“我們得找到真相。”宋冬平走在最前麵,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如果它是你口中的詛咒,那你會後悔來這裏。”秦芷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運動緊身衣,貼身的設計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她的馬尾高高束起,脖頸的線條優雅流暢,汗珠順著光滑的皮膚滑下,讓她看起來危險又誘人。
柳疏影則稍顯保守,她換上了一件寬鬆的淺色長裙,布料輕薄,行走間裙擺微微晃動,露出修長的腿和精致的腳踝。她的氣質柔美,但目光中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空洞。
三人找到一條隱藏在草叢深處的廢棄水道,通向濕地的核心區域。水道內漆黑一片,牆壁上布滿青苔和鹽晶體,偶爾可以看到水珠從上方滴落,帶著冰冷的觸感。
“這裏有東西。”柳疏影輕聲說道,腳步放得很輕。她的小腿被濕泥沾上,裙擺也被浸濕,貼在腿上顯得異常緊致。
走在中間的秦芷寧突然停下腳步,她的手電筒照到前方的一道鐵門。門上布滿鏽跡,但隱約可以看到“鹽廠”的標記。
“這就是入口。”她低聲說道,伸手推開門。
進入鐵門後,是一片荒涼的加工廠遺址。鹽廠的內部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四周充斥著潮濕黴爛的氣息。牆壁上掛著生鏽的鐵製工具,地麵覆蓋著厚厚的鹽晶層,每踩一步都會發出輕微的哢嚓聲。
秦芷寧走在最前麵,腰間的運動裝備微微晃動。她手裏握著一把小型潛水刀,顯得幹練而危險。燈光從她身後投射過來,映出她的身影在鹽晶層上顯得修長而嫵媚。
柳疏影則捧著那塊從井口撿來的鹽晶,神色複雜。她的手指偶爾觸碰到鹽晶的表麵,動作緩慢而機械,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吸引。
“這些鹽……像是活著的。”她輕聲說道,眼睛盯著腳下那些細碎的晶體。
就在他們試圖探索更深處時,一陣低沉的呻吟聲從鹽廠的深處傳來,像是某種痛苦的呼喊。三人停下腳步,麵麵相覷。
“是什麼東西?”宋冬平問道,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可能是它。”秦芷寧冷冷說道,目光銳利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燈光逐漸照亮前方,一具人形的“鹽雕”靜靜地佇立在牆邊。它的身軀完全由鹽晶構成,手臂垂落,眼窩深陷,麵孔模糊,仿佛是某種尚未完成的生命體。
“別靠近。”柳疏影急切地提醒,但秦芷寧已經走了過去。
秦芷寧蹲下身,仔細觀察鹽雕的細節。她的緊身衣貼在身上,腰肢曲線完美地顯露出來,膝蓋微微彎曲,顯得既嫵媚又幹練。她的手指伸向鹽雕,卻在即將觸碰的一瞬間停住。
鹽雕的頭猛然轉向她,眼窩中浮現出幽紅的光點。秦芷寧迅速後退,險些摔倒,雙手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
“它在看我。”她低聲說道,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些許驚恐。
與此同時,柳疏影的身體似乎也在發生變化。她的手臂上出現了一些細小的鹽晶斑點,逐漸向肩膀蔓延。她緊緊抓住鹽晶,像是想要掩蓋這些異變。
“你沒事吧?”宋冬平注意到了她的異常,關切地問。
“沒事。”柳疏影迅速躲開他的目光,低下頭用頭發掩蓋自己的臉,但她的聲音卻有些顫抖。
他們繼續向深處前進,終於來到了鹽廠的核心區域。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鹽晶雕像,雕像呈現出一種扭曲的人形,像是無數個靈魂融合在一起,麵孔模糊,手臂向上伸展,仿佛在祈求某種不可見的力量。
“這是什麼……”宋冬平喃喃道,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這是它。”秦芷寧說道,語氣冷靜,但她的手已經握緊了潛水刀。
雕像的身體突然開始動了起來,鹽晶碎片緩緩剝落,露出裏麵暗紅色的肌體。它的動作緩慢而僵硬,低沉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傳來。
“留下……代替我……”
它的聲音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三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跑!”秦芷寧大喊,拉起柳疏影轉身向出口衝去。宋冬平緊隨其後,但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鹽雕已經完全蘇醒,它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秦芷寧身上,眼窩中的紅光逐漸變得刺眼,仿佛某種獵殺的信號。